“你自己吃吧,我不餓?!?/p>
剛說完,肚子就咕嚕嚕嚕叫了。
尷尬捂住,害怕門外人聽見。
祁樂:“我都做好了,做了很多,哥,給點面子唄?特地跑菜市場買的,攤主跟我說,菜凌晨都在菜地,肉也是現(xiàn)殺,新鮮?!?/p>
大中午,家家戶戶都燒起了鍋,香味順著窗戶彌漫,鉆進(jìn)少年鼻腔,肚子叫的更歡了。
水越喝越餓。
祁樂:“你把門開一點縫,你進(jìn)房間,我菜端進(jìn)去就回家,不打擾你哥?!?/p>
祁樂:“做了很多,吃不完也是浪費,你就開開門吧。”
祁樂:“哥,哥。”
祁樂:“今天多虧了你幫我修水管,我沒有惡意,我真的是個好人,單純請你吃頓飯,你不吃我過意不去,開開門吧哥?!?/p>
祁樂:“哥?!?/p>
祁樂:“哥?!?/p>
敲門。
陶悠悠開門想丟瓜皮,聽見樓道傳來回聲,小姑娘剛哭紅的眼睛,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大眼珠子溜溜直轉(zhuǎn),好奇。
下意識看一眼身后,見媽媽不在,陶悠悠跟做賊似的,壓了壓房門,小心翼翼上樓,腳步踩得很輕,就怕被她媽看見。
四樓,五樓。
五樓轉(zhuǎn)彎臺階,果然看見樓下那個帥哥身影,他拍著左邊門,一直在喊。
小姑娘聲音壓的很低:“哎哥哥?!?/p>
陶悠悠換了校服,穿了一件白色外套,但鯰魚須跟眼鏡還在,祁樂停下敲門動作,轉(zhuǎn)頭。
一看是剛才樓下遇到那兩小姑娘之一。
懶得理,繼續(xù)敲門:“哥。”
陶悠悠:“哥哥,你是六樓哥哥的弟弟嗎?”
祁樂無語:“不是?!?/p>
陶悠悠:“噢噢,你在干嘛?”
祁樂語氣惡劣:“你管我!”
陶悠悠:“六樓哥哥膽子很小的,你這樣敲,會嚇著他,哥哥,你為什么會搬來我們老小區(qū)?”
祁樂態(tài)度還是很兇,跟對南謹(jǐn),完全是截然不同:“你哪來那么多為什么?小屁孩好好上學(xué),再廢話我找你家長了!”
陶悠悠:“……”
南謹(jǐn)本來想吱聲,聽到外面有其他聲音,立馬閉嘴,躲在玄關(guān)轉(zhuǎn)彎的那堵墻后,手貼著墻面,身體側(cè)站,不敢靠太近,又在仔細(xì)聽著。
“悠悠!”
“悠悠!”
陶悠悠母親放大了嗓門喊,小姑娘一聽,立馬站直,嚇得趕緊往下跑,雖然她覺得六樓哥哥很可憐,但是媽媽跟爺爺都不允許自己接觸。
知道自己來六樓,回家肯定免不了一頓說。
她不想被說。
在樓梯口喊兩聲,小姑娘媽媽去陽臺喊,陶悠悠趕緊下去,心虛地溜進(jìn)了家門。
南謹(jǐn)害怕祁樂再敲門,又有其他鄰居上來。
找到口罩跟帽子。
戴好后開門。
祁樂剛準(zhǔn)備繼續(xù)敲。
聽見門鎖擰動的聲音,眼眸一亮。
南謹(jǐn)局促,帽檐依舊壓的很低,只能看見祁樂的下半身,盯著他鞋,聲音很?。骸澳悴挥眠@么客氣?!?/p>
祁樂眉彎眼笑:“我去端菜?!?/p>
南謹(jǐn)不可能去他家用餐。
也不會跟祁樂面對面吃飯。
只能給對方讓位,讓他把菜端來。
在祁樂端到第四個菜時,南謹(jǐn)想,沒了吧?
后面有第五個,第六個,一直到最后一盆湯,帽檐下的眼睛都瞪圓了,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
為了省電,他都不開冰箱的。
如果這些吃不完,倒了可惜,把剩菜剩飯送回去也不像話,想著心中不免泛起一絲酸澀,眼眶微紅。
新鄰居這么好。
為什么偏偏跟自己做了鄰居?
希望他平平安安。
不要受自己影響。
祁樂把飯菜端來,說:“吃飯吧哥,我先走了。”
他怕再留一分鐘。
會控制不住把人撲倒。
右臂已經(jīng)蠢蠢欲動,手背青筋凸起,想抬,想碰少年,好在理智把手臂強行摁住。
南謹(jǐn)鼻酸,說話也帶了唔噥音:“你把菜都給我了,你自己不吃嗎?”
少年說話顫,又小,唔噥音雖然沒奶音那么夸張,但聽到祁樂耳朵,像給他上了一針催.情劑,身體仿佛過了電流一樣酥麻。
大腦開始瘋狂涌入不健康的東西。
想按著謹(jǐn)哥的手摸遍全身。
想讓他……
想謹(jǐn)哥,想上謹(jǐn)哥的C。
想*謹(jǐn)哥。
人就在他面前,沒有隔著墻,也沒有隔著門,往前跨一步,長臂一攬,謹(jǐn)哥就能在他懷里,想抱,好想,瘋了一樣的想。
自從那天看見南謹(jǐn)?shù)哪槨?/p>
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占有。
可是謹(jǐn)哥太缺愛了。
比起R.體強占,他更想把自己塞滿他整顆心。
等他能接受自己的時候,再玩玩強制。
想到最后,瞳孔血絲彌漫,眼里滿是侵占的貪婪之色,可惜南謹(jǐn)不抬頭,不然都能察覺這小子心思不純。
“我留了飯菜,你吃吧哥,我走了,你吃完喊我就行,碗碟不用刷?!?/p>
南謹(jǐn)點頭。
關(guān)了門,取下口罩,白皙骨指碰到帽檐,本來想把帽子拿下來,想想還是沒動了,從角落卸下一張紅色塑料凳,拿去四角桌前。
南謹(jǐn)家家具都很老舊。
冰箱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以前有一張靠椅,可惜被人砸壞了,后來姑父就把那張椅子劈了當(dāng)柴燒,家里現(xiàn)在除了小板凳,只有塑料凳。
看著一桌美食。
少年紅了眸。
吃了一年多的蛋炒飯。
唯兩次大餐都是鄰居請的。
南謹(jǐn)只吃了一碟青菜,把湯都泡飯吃干凈了,其余菜沒動,這樣還回去的時候,就不是剩菜了。
怪自己住他隔壁。
才讓他裝修沒幾天就受這無妄之災(zāi)。
幫他修理也是應(yīng)該的。
他還這么客氣。
南謹(jǐn)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祁樂在家等。
都說拿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拿住他的胃,美滋滋等著南謹(jǐn)嘗,想得更美,都打算隔三差五送飯了,幾次下來熟了,什么都水到渠成了。
刷完盤子,蓋好電飯煲。
他家沒有保鮮膜。
不能把那些餐碟裹住。
戴好口罩,敲了敲隔壁房門,狀態(tài)比一開始要好多了,雖然局促,但沒了想逃遁的心思。
祁樂吃了飯就一直靠在門前。
哥哥一敲門。
他秒開。
“哥?!?/p>
南謹(jǐn)揪著衣角,腦袋低垂著,他不戴帽子都看不清了,現(xiàn)在完全遮嚴(yán)了,祁樂只能看見那過于消瘦的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