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猗窩座的回答,煉獄杏壽郎臉色低沉,語氣冰冷。
“看來我和你對事物價值的判斷,南轅北轍。”
“強者的責(zé)任是庇護弱小,而非濫用天賦恃強凌弱,更不是為了中飽私囊!”
猗窩座聞言,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單手叉腰,剛想繼續(xù)開口,忽感一道凌厲天光自身前一閃而逝,快到極致!
嗤!
電光石火間,斬落惡鬼頭顱的卡修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猗窩座身后數(shù)米,周身躍動的細(xì)密電弧正緩緩斂去。
“能動手就別吵吵,杏壽郎,你跟一只鬼廢什么話?”
卡修的動作快到極致,無論是煉獄杏壽郎還是猗窩座,竟都沒能捕捉其軌跡。
煉獄杏壽郎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身為鬼殺隊的炎柱,他斬殺惡鬼從未有過半分遲疑。
但這只鬼可是上弦之叁,是近百年來柱級劍士都未能成功斬殺的強大存在!
察覺到對方那異常濃烈的不祥鬼氣后,煉獄杏壽郎本打算先穩(wěn)住陣腳,拖延片刻。
待溝口少年喚來強援后,再合力將對方剿滅。
誰曾想卡修竟只用一擊,便解決了這只上弦鬼?
“咦?”
卡修回身,看向那具依舊屹立不倒的無頭鬼軀,眉宇間掠過一絲訝異。
明明頭顱已經(jīng)被斬落,為什么遲遲沒有化為灰燼消散?
就在他準(zhǔn)備再補一劍,徹底了結(jié)對方之際,那無頭惡鬼竟猛地向后暴竄出十?dāng)?shù)米遠(yuǎn)!
斷頸處血肉急速蠕動,噴涌,轉(zhuǎn)眼間便又一顆全新頭顱凝聚成形!
“哈……哈!剛才那是……”
猗窩座大口喘著粗氣,新生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后怕。
他下意識地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脖頸。
方才那一擊實在太過迅猛,迅猛到連他自己都以為必死無疑。
沒曾想瀕死之際,頑強的求生本能與強烈的不甘爆發(fā)!
竟化作一股奇異力量,硬生生助他克服了鬼被砍頭便必死的致命弱點!
……
煉獄杏壽郎與匆匆趕至的炭治郎臉色驟變,眼前景象讓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弦之鬼,竟然連頭顱都能再生!
炭治郎失聲驚呼:“怎么會有這種事???”
“砍掉頭也殺不死的鬼……難道只有太陽才能徹底消滅對方嗎?”
卡修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劇烈喘息的猗窩座,深邃眼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原來如此,鬼在強大到某個特定階段后,連斬首這種致命傷都能克服么?”
“上弦之叁,你倒是給我提供了一個相當(dāng)重要的情報。”
猗窩座聞言,當(dāng)即暴怒。
“混賬!竟敢把我當(dāng)成你的實驗品!”
術(shù)式展開!
猗窩座驟然拉開架勢,腳下十二方位瞬間浮現(xiàn)一個巨大的雪花陣圖,幽光閃爍。
此乃獨屬于他的血鬼術(shù),能借助陣勢,敏銳感知對手散發(fā)出的每一絲斗氣。
在此狀態(tài)下,猗窩座的感知能力將獲得匪夷所思的提升。
他能迅速捕捉敵人的一舉一動,并在剎那間完成精準(zhǔn)且致命的打擊。
雪花陣圖爆發(fā)出強烈光芒,在他的感知中,煉獄杏壽郎與炭治郎散發(fā)出的斗氣清晰可見,無所遁形。
嗯?不對!
那個手持白金長劍的家伙呢?
為什么自己感知不到他的斗氣???
猗窩座猛地抬頭,視野中確有三人。
但站在不遠(yuǎn)處的卡修卻仿佛與周遭夜色,草木融為一體,氣息縹緲,宛若自然本身。
猗窩座心中警鈴大作,似是想到了某種恐怖的可能。
他猛地一踏地面,身形如炮彈般激射而出,生怕晚上分毫便會遭受雷霆打擊!
伴隨著刺耳的空爆聲,高速移動中的猗窩座竟是直沖炭治郎而去。
顯然是打算先減少一個較弱的對手!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煉獄杏壽郎戰(zhàn)意高昂,沒有絲毫退讓。
他同樣以爆發(fā)沖刺的劍技悍然迎上,揮刀精準(zhǔn)攔下猗窩座的突襲。
電光石火間,二者在空中短暫交鋒后迅速分開。
猗窩座腳下毫不停歇,身形一轉(zhuǎn),再度朝著炭治郎猛攻而去!
“破壞殺·滅式!”
“鬧劇結(jié)束,到此為止?!?/p>
平淡卻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卡修身影如鬼魅般切入戰(zhàn)場。
龍之呼吸·水之型·激鱗!
猗窩座勢不可擋的雙拳,重重轟擊在卡修橫起的劍脊之上。
那感覺仿佛瞬間陷入一片無邊無際,暗流洶涌的深海漩渦!
原本志在必得的狂暴攻擊竟被那劍脊詭異吸附,黏住,他想要抽身后退,已然成了奢望。
平靜海面之下暗流奔涌,劍影在夜色下折射出粼粼波光。
只一剎那,便已將猗窩座斬得七零八落,殘肢斷臂四散飛濺!
“我不信!”
失去手腳的猗窩座發(fā)出不甘咆哮,瘋狂調(diào)動血液,試圖完成再生。
“力量、速度、防御均沒有明顯提升,僅僅是克服了斬首的弱點嗎?”
卡修踏前一步,長劍閃電般下刺,將猗窩座那試圖重組的殘軀死死釘在地面之上!
他右手虛張,掌心魔力涌動,一個復(fù)雜精密的術(shù)式圖案勾勒成型。
“擬造天體·黑洞。”
玄奧術(shù)式自他掌心轉(zhuǎn)移至地面,瞬間化作吞噬一切光線的漆黑空洞。
原本還在劇烈掙扎,試圖起身的猗窩座,只感覺一股無可抗拒的恐怖吸力傳來,身軀重重砸回地面,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
搞定束縛術(shù)式后,卡修好整以暇地蹲在猗窩座面前,不緊不慢地從內(nèi)襯衣袋里取出一個小巧的醫(yī)療袋。
“你過來也是為了青色彼岸花吧?能不能換鬼舞辻無慘親自跟我談?wù)???/p>
呈大字形被死死壓制在地的猗窩座咬緊牙關(guān),面目猙獰,似乎被某種力量禁錮,完全說不出話來。
卡修隨意打了個響指,略微減少供給術(shù)式的魔力。
束縛力稍減,猗窩座當(dāng)即聲嘶力竭地怒吼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回答我!”
“你究竟是如何踏入那‘至高領(lǐng)域’的!”
怒吼中的猗窩座神情猛然一滯,原本暴怒癲狂的表情瞬間收斂,目光卻死死鎖定在卡修手中那朵青色彼岸花上。
卡修看著惡鬼這前后反差極大的詭異行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距離太遠(yuǎn),沒辦法直接進行精準(zhǔn)控制么?”
“聽好了,鬼舞辻無慘,我只說一次?!?/p>
卡修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一個月后,午夜十二時,那田蜘蛛山山頂。我會帶著青色彼岸花在那里等你?!?/p>
“倘若過了時限你還未出現(xiàn),那就和你最渴望的永生徹底說再見吧?!?/p>
說完,卡修收起醫(yī)療袋,轉(zhuǎn)身朝著一旁等候的煉獄杏壽郎和炭治郎走去。
“關(guān)于上弦鬼斬首亦不死的重要情報,必須盡快通報全隊加以普及?!?/p>
“隱的成員,大概還要多久才能趕到?”
煉獄杏壽郎眼神凝重地瞥了眼被徹底壓制的猗窩座,又望了望深沉的夜色,正色道。
“天亮之前,他們定能趕到。眼下這個上弦鬼……該如何處置?”
卡修無奈一笑:“既然砍掉頭都不會死,那也只好等太陽出來再看看情況了?!?/p>
煉獄杏壽郎重重點頭,邁步來到猗窩座身旁,神情肅穆地站定。
“既然如此,便由我在此看守,以防萬一!”
其實卡修很想告訴他,只要自己魔力尚未耗盡,這束縛術(shù)式便不會自行消散。
但考慮到乘客們均已安全救出,眼下三人也沒有其他緊急事務(wù),索性便隨對方去吧。
炭治郎望向云淡風(fēng)輕的卡修與嚴(yán)陣以待的煉獄杏壽郎,不由地握緊日輪刀,眼神中充滿不甘跟失落。
在無限列車上,輕易便被血鬼術(shù)催眠。
面對上弦之叁的凌厲攻擊,更是毫無還手之力。
若非卡修與煉獄先生一再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打起精神來!溝口少年!”
煉獄杏壽郎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聲音洪亮如鐘地說道。
“你現(xiàn)在尚且年輕!我相信你的未來,定會變得無比強大!”
“呲!那種羸弱不堪的小鬼,怎么可能會變強!”
鬼舞辻無慘的意志顯然已經(jīng)離去,趴在地上的猗窩座恢復(fù)意識,張嘴便是尖酸刻薄的嘲諷。
“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自覺!弱小的家伙根本毫無……”
嘭!
黑洞術(shù)式的吸附力驟然劇增,沒來得及閉嘴的猗窩座痛呼一聲,竟是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待到對方‘乖乖’將頭埋進泥地里,再不敢多言半句。
卡修不以為意地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側(cè)頭看向情緒依舊有些低落的炭治郎。
“怎么?你該不會是把這家伙的鬼話當(dāng)真了吧?”
煉獄杏壽郎也再次鼓勵道:“回去之后就讓我來親自訓(xùn)練你吧,溝口少年!”
“那個……煉獄先生,我姓灶門……灶門炭治郎。”
炭治郎小聲糾正,但他隨即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頭看向卡修,眼中帶著一絲探究。
“卡修先生,對方剛才說的‘至高領(lǐng)域’……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