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蝶屋靜謐,唯有屋頂臥著一道身影。
卡修再次從劇烈的身體排斥反應中掙脫,每次失敗都伴隨著耳鳴腦脹、血液逆流乃至心肺撕裂般的劇痛。
若非他擁有【星辰之晶】的強大恢復力,能夠自行修復損傷,幾條命也不敢這么玩。
卡修仰躺在微涼的瓦片上,望著浩瀚星空,眉頭緊鎖。
“嘖,果然還是我太貪心了嗎?”
創(chuàng)造全新呼吸法的嘗試,遠比他最初設想的要艱難百倍。
鬼殺隊五大基礎呼吸法:水之綿長、炎之激烈、風之狂躁、雷之迅捷、巖之堅毅。
各有側重,各有優(yōu)劣,卻難以找到一個能將它們融為一體的完美節(jié)奏。
暴力糅合的后果,便是強悍如他的體魄都瀕臨崩潰。
“專精風之呼吸,改良出適配我的流派或許會更快……”
卡修喃喃自語,放棄的念頭如藤蔓般滋生,卻又被內心深處的不甘死死扼住。
他可沒有退而求其次的習慣!
就在這時,輕微的瓦片踩踏聲自他身后響起。
卡修側過頭去,只見炭治郎端著餐盤,小心翼翼走來,身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顯然傷勢未愈。
“卡修先生,小葵說您沒去用晚餐,我給您送些過來。”
卡修坐起身子,對他招了招手。
“不用這么拘謹,叫我卡修就好,我只比你大三歲而已?!?/p>
炭治郎卻固執(zhí)地搖搖頭,正色道。
“那怎么行!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您,我和禰豆子可能已經……”
卡修眉梢微挑,打斷對方的解釋。
“你妹妹怎么樣了?”
談及禰豆子,炭治郎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語氣也變得輕快起來。
“多謝您的關心,禰豆子她已經基本恢復了!”
“是嗎……那就好?!?/p>
卡修點了點頭,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柔和。
炭治郎敏銳嗅到這份情緒,好奇地撓了撓頭。
“總覺得,卡修先生很關心禰豆子?”
卡修拿起餐盤里的飯團咬上一口,目光重新投向星空,語氣平淡。
“大概因為我也有個妹妹吧?!?/p>
炭治郎眼前一亮:“欸?卡修先生也有妹妹?是在歐羅巴洲等您回去嗎?”
卡修平靜搖頭,語調中沒有絲毫起伏。
“不是,她在一場爆炸事故里去世了。”
炭治郎:(°Д°;)?!
原本輕松的氣氛驟然凝固,夜風仿佛也停滯流動,只剩下卡修咀嚼食物的細微聲響在屋頂回蕩。
意識到自己戳到了對方痛處,炭治郎慌忙尋找著新的話題,語氣顯得異常生硬。
“啊……對、對了!我看到隱的人運來很多箱子,卡修先生最近是在忙什么特別的事情嗎?”
他緊接著補充道:“像我現在,就努力進行著全集中·常中的呼吸訓練!”
全集中·常中,就是二十四小時維持呼吸法運轉的正式稱呼。
熟練掌握這一法門,就能持續(xù)增強身體機能,是成為柱級劍士最基本的條件。
卡修拍掉手上的飯粒,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解釋道。
“和你差不多,我在嘗試創(chuàng)造一種全新的呼吸法?!?/p>
“全新的呼吸法……”
炭治郎若有所思,鬼殺隊已有上千年歷史,自創(chuàng)呼吸法的天才并非沒有。
他的同伴嘴平伊之助便是其中之一,以風之呼吸為基礎,衍生出了狂野的獸之呼吸。
隨即,那田蜘蛛山絕境中的記憶涌上他心頭。
瀕死之際,父親傳授的神樂舞竟化作了克敵制勝的力量,那份遠超水之呼吸的威力,至今讓他困惑不解。
為什么祭祀神明的舞蹈能夠用來戰(zhàn)斗?
這份疑問,他本想等康復后請教蟲柱蝴蝶忍,但現在……
“卡修先生?!?/p>
炭治郎眼中閃爍一抹探究,沉聲道。
“您聽說過‘火之神神樂·圓舞’嗎?”
“火之神神樂·圓舞?”
卡修放下茶杯,在腦海中快速檢索著產屋敷一族提供的龐大資料庫,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沒印象,聽這名字,像是某種祭祀神明的舞蹈?”
炭治郎用力點頭:“您說得對!”
“那是我家世代相傳的神樂舞,每年冬日為向火神大人祈求平安而獻跳。”
“但在和下弦之五戰(zhàn)斗時,我回憶起父親的教導,竟然……竟然能將它當作呼吸法用了出來!”
卡修心中莫名一緊,隨意的坐姿微微端正。
“世代相傳的祭祀舞蹈,能作為呼吸法使用?”
這可太有意思了。
灶門一家,不僅體質特殊能快速適應鬼血,連家傳的舞蹈都如此不凡?
一絲模糊的靈光在卡修腦海中炸開,仿佛抓住了什么關鍵線索。
他猛地站起身,從內襯里掏出一個小巧的水晶瓶,拋給炭治郎。
“喝了它,然后把火之神神樂跳給我看下?!?/p>
“啊?是!”
炭治郎下意識接住,雖面帶疑惑,但還是聽話地拔開瓶塞,將里面液體一飲而盡。
他預想中的苦澀并未出現,反倒是如甘泉入喉,暖流瞬間涌遍全身,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奇異酥麻感。
瑩綠色微光自炭治郎體表一閃而逝,他驚喜握拳,猛地站起。
“傷……傷全好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嗯,效果確實立竿見影?!?/p>
卡修在一旁觀察著,也是暗自點頭。
因為他自身擁有【星辰之晶】的強力恢復,這還是第一次直觀見識到歐拉麗萬靈藥的威力。
這可是由掌握了【調和】發(fā)展能力的藥劑師才能煉制的珍貴藥劑。
萬靈藥的恢復效果顯著,據說甚至能將瀕死的冒險者從鬼門關拉回來。
看看炭治郎瞬間復原的架勢,難怪洛基把這玩意遞給他的時候會一臉肉疼。
“那個……卡修先生,這藥……是不是特別貴?”
此時炭治郎的興奮勁褪去,他晃著手中空蕩蕩的藥瓶,聲音干澀得像風干的木炭。
卡修挑了挑眉,語氣玩味地回答道。
“還行吧,也就五十萬一瓶,出門前別人留給我保命的?!?/p>
“五……五十萬???”
炭治郎整個人仿佛被雷電劈中,當場石化。
他家世代靠賣炭為生,什么時候見過五十萬這種天文數字?
“這……這實在太貴重了,我……”
卡修抬手打斷他,指向屋子后方的復健場地。
“有功夫在這心疼錢,不如趕緊把你的火之神神樂跳給我看看。”
“如果它真能幫我解決眼下的難題,那這五十萬可就太值了?!?/p>
炭治郎眼神瞬間堅定,猛猛點頭。
“我知道了!請您跟我來!”
他不再猶豫,轉身就朝下方訓練場跑去。
夜色之下,一場傳承千年的古老舞蹈上演。
卡修眼中閃爍精光,心中暗道。
在這古老的傳承里,或許隱藏著打敗認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