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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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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外賣柜)

衡陽城的回雁樓內(nèi),茶香與喧囂交織。

二樓臨窗的雅座上,云哲斜倚著雕花欄桿,指尖輕叩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輕響。

他端起青瓷茶盞,淺啜一口碧螺春,茶湯清冽回甘,卻掩不住眼底的玩味。

樓下大堂里,令狐沖正與田伯光對坐暢飲。

那青衫少年談笑風(fēng)生,眉宇間盡是灑脫不羈:“田兄可知江湖三毒?尼姑、砒霜、金線蛇——這三樣碰不得?!?/p>

他故意提高聲調(diào),眼角余光卻始終瞥向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小尼姑儀琳。

云哲捏起一粒瓜子,在齒間輕輕一嗑。他望著令狐沖故作輕浮的模樣,心中暗嘆:“為了救儀琳小師父,倒是豁得出去?!?/p>

只見令狐沖衣襟上還沾著方才打斗時的血跡,卻仍強(qiáng)撐著與淫賊周旋。這般俠義心腸,讓云哲不由生出幾分欽佩。

“只是...”云哲眉頭微蹙,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盞邊緣,“與這等惡徒稱兄道弟,終究...”他目光掃過四周食客驚恐的神色,聽見有人低聲議論“華山派竟與采花賊把酒言歡”,不由搖頭輕嘆。

突然,門口暴喝:“你就是淫賊田伯光?”只見泰山派弟子遲百城持劍躍出,劍鋒直指田伯光后心。那少年出手雖快,招式間卻滿是破綻。

田伯光頭也不回,手中快刀如銀蛇吐信,寒光乍現(xiàn)間已反手劈向遲百城咽喉。電光火石之際,云哲掌中茶盞倏然飛出,青瓷在空中劃出碧色弧線。

“鐺!”

清脆的碰撞聲炸響,茶湯四濺。那盞茶竟似鐵鑄般,生生將刀鋒撞偏三寸。田伯光只覺虎口發(fā)麻,驚疑不定地望向二樓:“那位高人...”

云哲對于遲百城熱血少年還是很有好感的,無論他對田伯光出手是基于什么目的,都算是一名少年英雄。

可惜本身是鶸,若非云哲出手,恐怕是要領(lǐng)盒飯了。

遲百城踉蹌后退,臉色煞白。他怔怔望著地上粉碎的茶盞,又抬頭看向救他一命的陌生公子。

云哲已負(fù)手立于欄桿前,月白長衫被穿堂風(fēng)拂動,腰間玉佩叮咚作響。

“這位少俠?!痹普苈曇舨患膊恍欤瑓s讓滿堂肅靜,“除惡揚(yáng)善是好事,但總該先掂量自己斤兩?!?/p>

他目光掃過遲百城顫抖的手腕,意有所指道:“平白送了性命,豈不讓親者痛仇者快?”

令狐沖眼中精光一閃,趁機(jī)將儀琳護(hù)在身后。

田伯光瞇眼打量云哲,忽然咧嘴笑道:“有意思!今日這回雁樓,倒是群英薈萃??!”

他刀尖輕挑,將地上半片青瓷踢起,“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這手'飛盞驚鴻'的功夫,田某還是頭回見識?!?/p>

云哲聞言只是微微抬眸,修長的手指輕輕撣了撣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優(yōu)雅從容,卻透著說不出的輕蔑。

他的眼神淡漠如水,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兇名赫赫的“萬里獨行”,而是一只惹人厭煩的蚊蠅。

田伯光頓時怒不可遏,額頭青筋暴起。他行走江湖多年,即便是五岳劍派的掌門見了他也要忌憚三分,何曾被人這般輕視?

握著刀柄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眼中殺意暴漲:“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門口再次傳來一聲暴喝:“淫賊休得猖狂!”

只見天松道人飛身躍出,先是朝云哲鄭重抱拳:“多謝這位少俠仗義相救。”

隨即長劍出鞘,直指田伯光:“今日貧道就要替天行道!”

話音未落,他已提劍沖上,劍光如匹練,招招狠辣,顯是下了死手。

田伯光冷笑一聲,眼中陰光閃動,“正好,我也正沒地兒撒火?!?/p>

兩人瞬間交手,劍氣刀光在回雁樓下層激烈碰撞,周圍客人驚叫四散,茶盞摔碎聲不斷。只是數(shù)招過后,天松道人便漸露敗勢。

他原本就不如田伯光武功高強(qiáng),如今對手又是帶著怒意,刀刀狠辣無情,幾次險些破防。果不其然,一道寒光如毒蛇般卷向天松道人的心口!

“叮!”

又是一聲清脆的瓷器碰撞聲,云哲手中茶盞再次飛出,不偏不倚擊中刀身。

田伯光只覺一股沛然大力傳來,虎口發(fā)麻,刀勢頓時偏了三寸,堪堪擦著天松道人耳畔劈入墻壁。

“小子!”田伯光怒極反笑,眼中兇光畢露:“一而再壞我好事,今日定要你血濺當(dāng)場!”說罷身形暴起,快刀如狂風(fēng)驟雨般向云哲席卷而去。

云哲依舊端坐不動,直到刀鋒逼近面門三尺,才突然衣袖一拂。

那月白廣袖看似輕飄飄的,卻帶著千鈞之力,“啪”的一聲脆響,竟將田伯光抽得凌空翻轉(zhuǎn),半邊臉頰頓時腫起老高。

“你!”田伯光又驚又怒,剛要再攻,卻見云哲身形一閃,右手如穿花蝴蝶般探出,輕輕巧巧就將他手中單刀奪了過來。

“田兄小心!”令狐沖見狀急忙出聲示警,卻為時已晚。

云哲手腕一抖,刀光如匹練般劃過。田伯光只覺胯下一涼,隨即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低頭看去,頓時發(fā)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還未等他緩過神來,云哲左手已輕飄飄按在他丹田之上。

“噗”的一聲悶響,田伯光如遭雷擊,渾身經(jīng)脈寸斷,數(shù)十載苦修的功力瞬間付諸東流。

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再無半分反抗之力。

“你……你廢了我……?。。 碧锊庾齑筋澏?,臉上寫滿了驚恐與怨毒。

令狐沖一個箭步?jīng)_到田伯光身旁,蹲下身來查看他的傷勢。

只見這位往日里威風(fēng)凜凜的“萬里獨行”此刻面如金紙,額頭冷汗涔涔,胯下衣袍已被鮮血浸透。

令狐沖伸手搭脈,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脈盡斷,丹田破碎,一身武功已然全廢。

“你……”令狐沖猛地轉(zhuǎn)頭,滿臉憤怒地看向云哲,“你下手也太狠了!田伯光雖說行事不端,可也是個豪爽的漢子。你就這樣廢了他,未免太過了吧!”

云哲聞言,只是微微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眼中無悲無喜,神色冷淡,像是連回應(yīng)的興趣都沒有。

他什么都沒說,只抬手撣了撣衣袖,仿佛連令狐沖的言語都帶著塵埃。

“放肆!”天松道人捂著胸口上前,怒目圓睜:“令狐沖!你身為名門正派弟子,卻與這等淫賊稱兄道弟,是非不分!田伯光禍害良家女子無數(shù),今日遭此報應(yīng),正是天理昭彰!”

令狐沖梗著脖子反駁:“田兄他...”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云哲完全沒有理會令狐沖的欲望,他轉(zhuǎn)身走向酒樓的柜臺,輕輕敲了敲桌面,喚來了酒樓的老板。

老板是個中年漢子,身材微胖,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他快步走過來,恭敬地問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云哲微微一笑,語氣平靜而溫和:“老板,這位田伯光是個通緝犯,麻煩你把他送官,替我領(lǐng)一下賞錢。”

老板看了一眼地上的田伯光,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立刻點頭哈腰,連聲道:“好嘞,好嘞!客官放心,小的這就去辦!”

他轉(zhuǎn)身招呼了幾個伙計,讓他們過來把田伯光抬走。

令狐沖聞言臉色大變,急忙上前一步:“且慢!”卻被天松道人橫劍攔住。老道士冷笑道:“怎么?令狐少俠還想包庇這個淫賊不成?”

他低下頭,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云哲回到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天松道長強(qiáng)撐著傷勢,在弟子遲百城的攙扶下,顫巍巍地走到云哲面前。

老道長面色蒼白,道袍前襟已被鮮血浸透,卻仍鄭重地抱拳行禮:“今日若非少俠出手相救,貧道這條老命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p>

他聲音虛弱,卻字字誠懇,“大恩不言謝,他日若有用得著泰山派的地方,少俠盡管開口?!?/p>

云哲微微頷首,目光在天松道長的傷口上停留片刻:“道長傷勢不輕,還是盡快療傷為要?!?/p>

天松道長再次道謝后,在遲百城的攙扶下緩步離去。老道長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吃力,顯然方才與田伯光的交手讓他元氣大傷。

天松道人的身影剛消失在樓梯口,儀琳便怯生生地走上前來。小尼姑雙手合十,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下投下一片陰影:“多...多謝施主救命之恩。”

她的聲音細(xì)若蚊吶,帶著幾分顫抖,顯然還未從方才的驚嚇中完全恢復(fù)。

云哲微微頷首,目光在儀琳身上停留片刻。這個小尼姑雖然年紀(jì)尚輕,但眉宇間自有一股清靈之氣,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舉手之勞,小師父不必掛懷?!彼穆曇舯绕綍r柔和了幾分。

儀琳偷偷抬眼,正對上云哲溫潤如玉的目光,頓時又低下頭去,耳根泛起一抹紅暈。她局促地捻著佛珠,半晌才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轉(zhuǎn)身跑向令狐沖。

令狐沖此刻正倚在窗邊,臉色蒼白如紙。方才與田伯光的激戰(zhàn)讓他舊傷復(fù)發(fā),胸前衣襟已被鮮血浸透。見儀琳過來,他強(qiáng)撐著露出一個笑容:“小師父不必?fù)?dān)心,我沒事……”

“令狐大哥傷得這么重,還說沒事!”儀琳急得眼眶泛紅,手忙腳亂地從袖中取出一方素帕,輕輕按在令狐沖的傷口上。她轉(zhuǎn)頭看向云哲,眼中滿是懇求:“施主……”

云哲明白她的意思,卻只是淡淡地?fù)u了搖頭:“令狐少俠自有他的路要走?!闭f完,便繼續(xù)舉杯喝茶。

儀琳咬了咬下唇,只好小心翼翼地攙扶起令狐沖。

令狐沖踉蹌了一下,卻還是固執(zhí)地回頭看向云哲的背影,眼中神色復(fù)雜。

他想說什么,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任由儀琳扶著自己慢慢向樓下走去。

酒樓角落里,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云哲。

她身著鵝黃色羅裙,明眸皓齒,一雙杏眼靈動有神,此刻正托著香腮,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云哲目光微凝,嘴角不自覺揚(yáng)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認(rèn)出了這個明眸皓齒的少女——正是人稱“小黃蓉”的曲非煙。

小姑娘正托著香腮,一雙杏眼滴溜溜地轉(zhuǎn)著,嘴角掛著狡黠的笑,活像只偷了腥的小狐貍。

“有趣。”云哲心中暗忖,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作為一個樂子人,他突然很想看看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變成嚶嚶怪會是什么模樣。

云哲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芒,突然神色一凜,周身氣勢驟變。

他右手輕抬,袖中暗運(yùn)內(nèi)力,一枚繡花針“錚”地釘入曲非煙面前的桌板,針尾猶自顫動不已。

“曲非煙,”云哲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帶著幾分陰柔之氣,“本座奉東方教主之命,特來'請'你回黑木崖一敘。”他故意在"請"字上加重了語氣,指間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枚寒光閃閃的繡花針。

曲非煙臉色瞬間煞白,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澳恪闶菛|方教主的人?”她聲音發(fā)顫,不自覺地后退了半步。

云哲緩步逼近,臉上帶著陰冷的笑意:“不錯。你爺爺曲洋已經(jīng)先一步'做客'黑木崖了。”

他故意頓了頓,壓低聲音道:“可惜老人家不太配合,現(xiàn)在嘛……怕是連《笑傲江湖》的曲子都彈不出來了?!?/p>

“你把我爺爺怎么了?!”曲非煙猛地抬頭,杏眼中已經(jīng)噙滿淚水。

云哲輕嘆一聲,把玩著手中的繡花針:“也沒什么,不過是廢了他一身武功罷了。”說著突然出手如電,一指戳向曲非煙肩井穴,“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

“哇!”曲非煙終于崩潰大哭,晶瑩的淚珠斷了線似的往下掉,“你們這些壞人!放開我爺爺!”她一邊哭一邊胡亂地拍打云哲的手臂,完全沒了平日里的機(jī)靈勁兒。

云哲見狀差點破功,趕緊背過身去掩飾上揚(yáng)的嘴角。等他再轉(zhuǎn)回來時,又恢復(fù)了那副冷峻模樣:“要救你爺爺也簡單,只要你……”

就在這時,酒樓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冷哼:“好大的膽子,敢欺負(fù)老夫的孫女!”

云哲抬頭望去,只見一位須發(fā)斑白的老者負(fù)手而立,正是日月神教長老曲洋。老人雙目如電,周身散發(fā)著渾厚的內(nèi)力波動,顯然已經(jīng)暗中運(yùn)起了功法。

“爺爺!”曲非煙哭得梨花帶雨,一個箭步撲進(jìn)曲洋懷里,小臉埋在爺爺胸前蹭來蹭去,“這個壞人騙我說您被東方不敗抓走了,還說您武功被廢了……嗚嗚……”

曲洋輕拍孫女的后背安撫,同時警惕地打量著云哲。他心中暗自吃驚:以自己數(shù)十年的修為,竟完全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深淺。

云哲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袍,臉上重新恢復(fù)了從容。他朝曲洋拱了拱手,笑道:“曲長老莫怪,在下只是和令孫女開個玩笑?!?/p>

“哼!”曲非煙從爺爺懷里探出頭來,氣鼓鼓地瞪著云哲,小臉還帶著淚痕,“爺爺,這個騙子太可惡了!”

云哲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作為逗哭你孫女的賠罪,在下就送曲長老一個消息好了。”他神色突然嚴(yán)肅起來,“嵩山派已經(jīng)計劃在劉正風(fēng)金盆洗手之時,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若不想禍及家人,還是早做打算為妙?!?/p>

曲洋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他沉聲道:“閣下此言可有憑據(jù)?”

“信不信由你?!痹普茇?fù)手而立,目光深邃,“五岳劍派與魔教勢不兩立,左冷禪處心積慮要鏟除異己,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曲長老應(yīng)該比在下更清楚。”

曲非煙察覺到氣氛凝重,不安地拉了拉爺爺?shù)囊滦?。曲洋沉吟片刻,終是抱拳道:“多謝閣下提醒。不過此事關(guān)系重大,老夫還需查證?!?/p>

云哲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言盡于此,告辭?!闭f罷回到自己的座位。

曲陽眉頭緊鎖,臉上隱有愁色。他望了一眼神情淡然的云哲,又低頭看了看神情怔怔的曲非煙,終究什么也沒說,只嘆了口氣。

“非煙,我們走?!?/p>

“哦?!鼻菬熭p聲應(yīng)著,目光卻在云哲身上停留了片刻,接著朝云哲扮鬼臉。

云哲當(dāng)即做了一個擦眼淚的動作,曲非煙頓時從鬼臉變成了憤憤不滿。

曲洋牽著孫女的手踏出酒樓門檻時,眉頭緊鎖如刀刻。他粗糙的大掌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惹得曲非煙輕聲呼痛:“爺爺,您弄疼我了……”

“啊……是爺爺不好。”曲洋這才回神,連忙松開手,卻仍忍不住回頭望向酒樓二樓那扇半開的雕花木窗。

透過窗欞,隱約可見云哲月白色的衣袂在暮風(fēng)中輕揚(yáng)。老人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約莫一盞茶功夫后,酒樓掌柜捧著個紫檀木匣,躡手躡腳地來到云哲桌前。他額頭沁著細(xì)密的汗珠,腰彎得幾乎要折成兩截:“公子,這是...這是官府給的賞銀。”說著顫巍巍地打開木匣,露出里面整整齊齊的二十張百兩銀票,“統(tǒng)共兩千兩,請您過目?!?/p>

云哲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隨手捻起兩張銀票遞過去:“這一百兩,權(quán)當(dāng)賠償方才打壞的桌椅?!?/p>

“使不得!使不得啊!”掌柜的連連擺手,身子往后縮了縮,活像只受驚的鵪鶉,“公子為民除害,小店這點損失算不得什么……”

“拿著。”云哲不由分說地將銀票塞進(jìn)掌柜手中,指尖在對方掌心輕輕一按,他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掌柜的捏著銀票,眼眶竟有些發(fā)紅。

他偷偷打量著眼前這位公子——月白長衫纖塵不染,腰間玉佩溫潤如水,分明是個翩翩貴公子,方才出手卻那般狠辣果決。

正恍惚間,忽聽云哲問道:“天字號房可還空著?”

“空著!空著!”掌柜的如夢初醒,忙不迭應(yīng)道:“天字三號房最是清凈,推開窗就能望見湘江夜景?!闭f著朝樓下高聲吆喝:“快把天字三號房收拾出來!熏上沉水香!”

云哲微微頷首,起身時廣袖帶起一陣清風(fēng)。他踱步至窗前,望著遠(yuǎn)處漸次亮起的萬家燈火。暮色中,他的側(cè)臉如同精雕細(xì)琢的玉像,眸中映著最后一縷夕照,泛起淡淡的金芒。

樓下傳來掌柜的呵斥聲:“都給我仔細(xì)著點!公子的被褥要熏三遍香!”幾個伙計忙不迭地答應(yīng)著,樓梯間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云哲指尖輕叩窗欞,忽然低笑一聲:“這衡陽城,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更新時間:2025-05-24 08:0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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