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遵城倒是安穩(wěn)了三年,每天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草,可能還學(xué)了點西北特色的廣場舞。
然而,三年之后,版本大更新來了!
皇帝老兒龍體欠安,眼看就要駕鶴西去了。
各皇子也爭相搶太子之位,斗得那是一顆你死我活,頭破血流。
底下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藩王們趁機原地起跳,扯旗造反,什么“清君側(cè)”,什么“天下大義”,口號喊得山響,地盤搶得飛快。
大魏江山瞬間四分五裂,成了大型戰(zhàn)略游戲真人版。
然后,最狗血的劇情來了。
攻下西北遵城的,不是別人,正是她那被退婚的前未婚夫,如今已經(jīng)搖身一變,成了手握重兵的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孫長卿!
這位大將軍不僅攻下了遵城,還順手開啟了“屠城”模式,一鍵清空了整個城市,當(dāng)然也包括了她這個前未婚妻。
想到這里,喬令漪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整個人都快凍成冰雕了。
她現(xiàn)在哪里還有心思慶祝退婚成功?
這簡直是從一個狼窩跳進(jìn)了另一個更兇殘的虎穴??!
夜深人靜,喬令漪躺在自己那張雕花拔步床上,翻來覆去,烙餅都沒她這么均勻。
睡不著,根本睡不著,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腦子里全是:“完了,芭比Q了!”
她瞪著繡著富貴牡丹的床頂,腦子里瘋狂滾動著前世的悲慘結(jié)局。
三年!只有三年茍命時間!
三年之后又是一條死咸魚!
不行!絕對不行!
她既然穿來了,還帶著這該死的“原著劇透”,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喬家重蹈覆轍!
老天爺讓我重活一次,不是讓我再體驗一遍3D環(huán)繞立體聲的悲劇結(jié)局的!
喬令漪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神里閃爍著名為“求生欲”的光芒。
必須行動起來!刻不容緩!
現(xiàn)在圣旨還沒下,一切都還有挽回的余地!
她的小腦袋瓜開始飛速運轉(zhuǎn)。
怎么才能阻止她爹去江南查那個該死的稅糧案呢?
直接說:“爹啊,你去江南會掛掉?”
不行不行,她爹不把她當(dāng)妖怪抓起來就算好的了。
得找個合情合理,又無法拒絕的理由...
有了!
喬令漪眼睛一亮,一個絕妙的主意浮現(xiàn)在腦海。
生?。?!讓她爹生一場“恰到好處”的?。?/p>
最好是那種看著挺嚴(yán)重,臥床不起十天半個月,但絕對不傷及性命,還能博取同情分的那種!
比如......風(fēng)寒入骨?或者不小心摔斷腿?
嗯......斷腿好像有點太殘忍了,還是風(fēng)寒吧,操作空間大一點!
對,就這么辦!必須趕在皇帝下旨之前,讓她爹“病倒”!
爹,對不住了,為了咱們?nèi)业奈磥?,只能先委屈您老人家在床上躺幾天了?/p>
哦不,幾天肯定不行,十來二十天吧。
但這招,治標(biāo)不治本?。?/p>
總不能讓老爹一直病著吧?
盤腿坐在床上,手指無意識地?fù)钢砩系腻\鯉鱗片,大腦開始飛速運轉(zhuǎn),CPU都快燒干了。
得找個靠山!一個強大到能抵御未來腥風(fēng)血雨的靠山!一個......嗯,傳說中的金大腿!
放眼整個京城,乃至天下,誰是那根最粗、最穩(wěn)、未來含金量最高的金大腿呢?
喬令漪的腦海里劃過一個個名字,又一個個被她用紅叉叉劃掉。
正當(dāng)她愁得想薅自己頭發(fā)時,一個名字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猛地劈進(jìn)了她的腦海。
韓恒!
蜀地韓王的世子!
臥槽!是他!是他!就是他!
我們未來的救世主,韓傲天......呸,韓恒!
喬令漪激動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手里的胖錦鯉迎枕被她捏得幾乎變形。
對?。?/p>
我怎么把他給忘了!
只要能搭上韓恒這條線,別說孫家那點破事,就算將來天塌下來,有這位未來皇帝頂著,我喬家也能安穩(wěn)茍到大結(jié)局!完美!
當(dāng)然,怎么搭上線,這是個技術(shù)活。
嗯......
得想個法子,一個自然不做作,還能讓未來皇帝眼前一亮的法子......
喬令漪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亮得驚人。
她記得,過幾日,城外的大昭寺似乎有一場祈福法會,不少皇親國戚都會前往。
韓恒作為質(zhì)子被老皇帝強留在京城,想必也會去。
機會來了!就去大昭寺!來一場精心策劃的“偶遇”!
......
三日后,大昭寺香火鼎盛,人潮涌動,一年一度的祈福法會熱鬧非凡。
喬令漪帶著樓兒,本想尋個清靜處,為家人祈福,順便......執(zhí)行她的“偶遇”大計。
誰知“冤家路窄”,這詞兒簡直是為她和孫長卿量身定做的。
“喲,這不是喬大小姐嗎?幾天不見,真是好興致啊,剛被退了婚,又來佛祖面前求姻緣了?”
那陰陽怪氣、仿佛公鴨嗓被門夾了的聲音,喬令漪甚至不用回頭,光聽這欠揍的調(diào)調(diào),就知道是誰來了——孫長卿,這坨行走的馬賽克!
出門沒看黃歷,真是晦氣!
他不好好在家陪他那有孕的‘準(zhǔn)媳婦’,跑出來惡心人干什么?
她優(yōu)雅轉(zhuǎn)身。
果然看到孫長卿站在不遠(yuǎn)處,穿著一身自以為風(fēng)流倜儻的錦袍,手里搖著一把騷包的折扇,臉上掛著假惺惺的笑容,眼神里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幸災(zāi)樂禍。
喬令漪內(nèi)心OS:
我佛慈悲,怎么不劈個雷把這貨收了?
幾天不見,嘴還是這么欠,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屬下水道的嗎?
臉上是復(fù)制粘貼般的標(biāo)準(zhǔn)假笑,心中卻已彈幕橫飛:“原來是孫公子,”喬令漪微微頷首,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哈哈哈”
“孫公子也來祈福?是求財運,還是求......呃,求個腦子?”
喬令漪挑了挑眉,懶洋洋地繼續(xù):“怎么,孫公子不在家學(xué)習(xí)如何當(dāng)一個‘負(fù)責(zé)任’的好哥哥,還有空出來閑逛?”
她特意加重了“負(fù)責(zé)任”三個字。
站在喬令漪身后的樓兒,忠心護(hù)主技能瞬間點滿,配合著自家小姐的話,沖孫長卿翻了個驚天動地的白眼。
孫長卿的臉色果然僵了一下,顯然是被戳到了痛處。
被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氣得臉頰抽搐,但他很快調(diào)整過來,折扇“唰”地一下合攏,指著喬令漪。
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喬令漪,你少得意!也別嘴硬!這滿京城誰不知道你被我們孫家退了婚?像你這般被夫家嫌棄退貨的,名聲早就跟那路邊的爛泥一樣了!以后怕是連個小門小戶都不敢要了!我勸你還是早點找個庵堂,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