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嘛,自然是“哎呀,你怎么在這里!”
“哎呀,我的衣服呢!”
“哎呀,你看了人家的身子,你要負責!”
一套碰瓷組合拳打下來,逼得在京為質(zhì)子的韓恒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這門親事。
(嘖嘖,昭寧郡主這操作,放現(xiàn)在就是仙人跳??!可惜啊,她挑錯對象了。我們韓大佬可不是什么純情小白兔。)
喬令漪繼續(xù)回憶:
原著里,韓恒被迫下聘后,那叫一個憋屈。
但他可是未來的腹黑大Boss,能吃這啞巴虧?
三天!僅僅三天后!
他就自導自演了一出刺客夜襲,然后“不幸”傷到了不可描述的部位,對外宣布“恐難再續(xù)香火”。
(哈哈哈哈哈!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這是精準打擊!直接廢了昭寧郡主想要“母憑子貴”的美夢!讓她守一輩子活寡!這報復,夠狠!我喜歡!跟這種大佬玩心眼,郡主你還是太嫩了點?。?/p>
想到這里,喬令漪差點沒憋住笑出聲。
我今天這一提醒,算是給他賣了個大人情。
掃清了昭寧郡主這個障礙,才便于后面的合作。
嗯,我的后半生榮華富貴,就靠這第一步的投資了!
“漪兒,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嚇壞了?”喬夫人看她表情變幻莫測,擔憂地問。
喬令漪趕緊收斂心神,擠出兩滴眼淚,哽咽道:“娘,女兒沒事......就是想到孫家如此欺我,心里難受......”
(對,難受!難受得想放鞭炮慶祝?。?/p>
......
翌日清晨,御史大夫喬府門前車馬喧囂,打破了往日的寧靜,孫丞相帶著他那渣兒子來了。
孫丞相和渣男兒子這兩張寫滿了“我是來道歉但我其實很不爽很不服”的老臉,出現(xiàn)在了喬家大門口,身后跟著的家丁們,手里捧著的禮物盒子堆得像小山,差點閃瞎了看門小廝的鈦合金狗眼。
(喲呵,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納貢的。孫老頭,你這道歉的誠意,都快趕上雙十一購物車的滿減力度了。)
喬令漪此刻正端莊地坐在正廳屏風后的小隔間里,手里捧著一杯熱茶,耳朵卻豎得比兔耳朵還尖,現(xiàn)場收聽這場年度家庭倫理協(xié)商大戲。
正廳里,氣氛低得能凍死幾只南極企鵝。
喬御史端坐在主位,臉色沉靜,看不出喜怒。
喬夫人則坐在一旁,拿著手帕,時不時輕拭一下眼角——當然,里面一滴眼淚都沒有,純屬戰(zhàn)術性擦拭,增加對方的心理壓力。
孫丞相清了清嗓子,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開始了的他的表演:“喬兄,弟妹,昨日之事,實在是......唉,都怪我教子無方,讓長卿這個混賬小子胡作非為,實在是罪過,罪過啊!”
孫丞相一個眼神遞過去,孫長卿立馬給喬父喬母跪下,拱手說了一大筐我知錯了,一定悔過之類的,騙鬼都不信的鬼話。
喬御史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并不接話。
孫丞相見狀,臉上更尷尬了。
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這不,我今天特地備了些薄禮,一是給令漪壓驚,二是......表明我孫家的誠意?!?/p>
他頓了頓,似乎在醞釀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喬兄,我知道,這事委屈了令漪侄女。令漪侄女的正妻之位,毫無動搖!”
屏風后的喬令漪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噗——正妻?孫老頭你認真的嗎?我怎么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果然,孫丞相話鋒一轉(zhuǎn),露出了狐貍尾巴:“只是......這個......衛(wèi)家那邊......”
他搓了搓手,面露難色,“戶部尚書衛(wèi)大人,你也知道,他那女兒衛(wèi)璃,與長卿也算是......情投意合。我們也是昨晚方知,衛(wèi)小姐她......她已經(jīng)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讓她給長卿做個妾室,往后伺候令漪和長卿,如此便兩全其美,你們覺得如何?”
“轟!”喬令漪感覺自己的八卦雷達瞬間被引爆了!
臥槽!三個月!未婚先孕!
孫長卿你個渣男,時間管理大師啊!
搞大人家肚子,還想讓我給你當正妻?你咋不上天和太陽肩并肩呢?
等會兒,戶部尚書,錢袋子?
孫老頭這是既想要我喬家的清流名聲給他兒子鍍金,又舍不得戶部尚書這個提款機??!
算盤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了!還想讓我做正妻,讓懷孕的衛(wèi)璃做側(cè)室?
一進門就給人當后媽,還得幫著養(yǎng)私生子?
呸!想得美!當我喬令漪是廢品回收站嗎?
正廳里,空氣瞬間凝固。
喬御史“啪”地一聲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濺出了幾滴。
他抬起眼,目光如炬,直視孫丞相:“丞相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喬夫人也收起了手帕,聲音冰冷:“孫丞相是覺得,我喬家的女兒,就活該去給別人沒過門就懷了孕的妾室做臉面,去給那不清不楚的孩子當名義上的嫡母嗎?!”
孫丞相被這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噎得滿臉通紅,連忙擺手:“哎,弟妹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衛(wèi)氏進門,也只是個側(cè)室,絕不會越過令漪侄女去!正妻尊榮,絕不會少!喬家和孫家聯(lián)姻,對我們兩家都是......”
“夠了!”喬御史猛地站起身,打斷了他,“丞相,不必多言了?!?/p>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喬家雖然不是什么世家豪門,但也世代清白,容不得這等羞辱!”
喬令漪心里樂得打滾,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她爹這話說得,活像是街邊賣炊餅的老漢在謙虛自家鋪面小——誰不知道喬家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三朝元老?
兩任太傅撐門面,一任御史大夫鎮(zhèn)宅子,連門口的石獅子都比別家的胖三圈。
哎喲我的親爹誒,咱家要不算豪門,那滿京城其他人家豈不是都得擠在茅草屋里啃窩頭?
想著想著,眼前仿佛看見她爹穿著打補丁的朝服,跟同僚們謙虛:“寒舍簡陋,不過三進院子帶個后花園......那后花園里還蹲著先帝御賜的太湖石呢!
“喬兄,你聽我解釋......”孫丞相還想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