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侍衛(wèi)將馬車護在身后,與那些匪徒廝殺起來。周圍不斷傳來金屬的碰撞聲,
空氣中也隱隱帶著血腥味。趙元溪摟著子嬰發(fā)顫的身子,手心冒出冷汗,
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群盜。秦國律法嚴苛,對群盜的處罰十分嚴厲,
參與者無論主犯從犯,一律判處死刑,情節(jié)嚴重則會被車裂,若是知盜不告者,還會被連坐。
但凡還能好好活下去,都沒人敢當群盜,哪怕真的有人膽大包天,要搶也是搶劫商賈,
不敢對帶著貴族的人下手。他們是故意朝她來的!趙元溪不明白,一個被軟禁的太后,
有什么好刺殺的?還是說想把她給綁走,用來威脅秦王?趙元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保護夫人?!避囬T突然被人劈開,木頭四濺開來,趙元溪連忙將子嬰護在身下。
子嬰的眼淚浸透了她的前襟,“大母,我害怕?!壁w元溪也很害怕。
耳邊此時傳來刀劍入肉的聲音,趙元溪抬頭看見,守在門邊的長今奪了那匪徒的刀,
抽出身上的匕首,劃斷了匪徒的咽喉。血濺在她半邊臉上,如半神半魔,
卻讓趙元溪感覺到了十分的安心。她將那長刀握在手上,整個人杵在門口,誰敢上來,
就拎著刀砍誰。趙元溪瞪大眼睛,眼神發(fā)亮,哇嗚——好帥!長今不是醫(yī)女,她是女將軍??!
長今的出現(xiàn)顯然讓那些刺客猝不及防,接連幾個人被砍死后,沒人敢再上前。不知過了多久,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外面?zhèn)鱽砀邥N的聲音,“夫人,您沒事吧!”長今從門邊讓開,
趙元溪這才看到了外面的景象。高昇手上拿著不知道從哪搶來的短刀,沾滿著血,
衣服亂糟糟的,頭上的發(fā)冠也不知掉到了哪里,想必也是經歷了一番苦戰(zhàn)。“我沒事。
”趙元溪拍著子嬰的后背,緩聲道。侍衛(wèi)長捂著胳膊走到趙元溪跟前跪下,“卑職護駕不力,
請?zhí)竽锬锼∽?!”趙元溪想說他們做得很好了,可環(huán)顧周圍慘烈的模樣,
腹部不由抽痛起來,她捂住子嬰的眼睛,強壓下身體的不適,“我們的人怎么樣?
”侍衛(wèi)長眼中閃過一絲悲痛,“一人身亡,三人重傷?!薄八惺裁疵??”“阿羽,
他叫阿羽?!?.....“回宮吧!”馬車緩緩繼續(xù)向前。高昇在前面御馬,
長今沉默地坐在趙元溪身側,“夫人,您受傷了!”“大母受傷了嗎?”子嬰緊張地望著她。
“啊?”趙元溪后知后覺,這才感覺自己背上疼得厲害,扭過身子查看,
這才發(fā)現(xiàn)有個尖銳的木頭扎進了她左肩,血染紅她的后背?!按竽甘菫榱俗計胧艿膫麊幔?/p>
”子嬰哭得一抽一抽的,眼淚大顆大顆滑落。小手想要捂住趙元溪流血的傷口,
可又不敢去碰,生怕弄疼了她。“沒事?!壁w元溪齜著牙動了動自己的肩膀。子嬰的哭聲,
外面的人也聽到了。章邯握著韁繩的手一緊,臉頓時白了幾分,想到咸陽宮那位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