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求你了，告訴我，孩子在哪里？我要見她......是我們錯了，要贖罪......”
媽媽站不穩(wěn)，順勢跪下來，沒了囂張跋扈。
肖阿姨嘆了一口氣，坐到凳子上，一言不發(fā)。
爸爸有點兒著急，“我女兒她還活著嗎？活著的，對不對？！”
肖阿姨沒有否認(rèn)。
爸媽相視一笑，瞬間松了口氣。
“你們也太粗心了！帶著外甥女出去養(yǎng)病，卻把親生女兒留下遭罪，你們知道她有凝血障礙嗎？傷口不愈合，一直滲血，那有多痛苦嗎？就這還能逼著她捐腎！拿走腎就算了，還不好好照顧她，讓壞人糟蹋她！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社區(qū)的肖阿姨不管不顧，亂罵一通。
媽媽低下頭，指甲陷在肉里，臉色極差。
她那么要強的人，卻被戳脊梁骨。
聽完，有點兒莫名，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莎莎說小雅的身體狀況很好，沒病沒災(zāi)，很適合捐腎，即便摘了一只，將來也不會影響生活的！而且莎莎說了，她找好了護工，會好好照顧小雅的......”
肖阿姨癟嘴，眼里含著淚花，“你自己問過醫(yī)生嗎？看過檢查報告嗎？就信外甥女一面之詞??？你知道我們救下她的時候，她有多狼狽多可憐嗎？！多好的姑娘被折磨成那樣......”
爸爸瞥了眼手機。
是陳麗莎，發(fā)消息說自己沒帶身份證，進不去考場。
爸爸瞬間急了，“哎呀，高考是人生大事，不能因為沒帶身份證這種小事耽誤了??！老婆，要不我去給她送吧？麗莎這孩子也不容易。”
肖阿姨被氣瘋了，她怒火中燒，“高考是人生大事！可你們的親生女兒卻錯失機會，不僅如此，她還失去了腎臟，失去了子－宮，失去了將來做母親的機會！這些都是你們外甥女害的呀！盡管如此，還要去給她送身份證？！真讓人汗顏！”
媽媽不高興了，抬頭，回懟。
“莎莎沒什么壞心眼，或許其中有什么誤會！更何況小雅還活著，只要活著，將來就能養(yǎng)好......”
肖阿姨無奈，帶著他們來到了醫(yī)院。
爸爸還不太想來，著急忙活，“哎呀，快要開始考數(shù)學(xué)了，莎莎還沒進考場呢！咱們看過小雅，立刻去給莎莎送身份證吧！”
念著念著，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
他們突然語塞了。
我已經(jīng)瘦的脫相，額頭眼眶青紫未消，雙眼突出，肚子上長長的兩道大口子，滲著血。
脖子上被割開插管，手臂上留置針已經(jīng)紅腫。
認(rèn)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爸爸木然，再三確認(rèn)了床頭上的姓名牌，瞬間紅了眼。
他反胃似的干嘔，一陣陣猝心。
媽媽始終難以接受躺在那里的人是我。
她搖晃醫(yī)生的胳膊，“我女兒，她，她怎么成這樣了？！”
醫(yī)生嘆氣，搖了搖頭，“可惜了，送晚了?！?/p>
旁邊的護士略帶憤怒，“哎！都怪那舞龍舞獅給女兒慶祝出院痊愈的一家！擋住了路口，耽誤了時間。”
現(xiàn)在，肝腎衰竭了，葉克膜也只是維持，治不好了。
爸爸瞬間暴躁，“該死，耽誤我女兒搶救！該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