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止是長孫無忌,還有程府,一家人在吃飯時,自然也是討論上了。
程咬金坐在那里,程處默、程處亮、程處弼三個兒子,在桌旁吃飯。
“爹,最近太子的消息你聽說了嗎?”
程處弼不由提了話茬。
程處亮沉穩(wěn)道:“爹肯定聽說了,最近鬧得這么火不聽說才怪。太子敢說這些話,真是太勇敢了,換我我沒有勇氣?!?/p>
程處默則是不說話,默默吃飯,他比較穩(wěn)重一些。
程咬金嘿嘿冷笑一聲:“你們幾個小兔崽子知道什么,吃你們的飯,這種事可不是你們能瞎摻和的?!?/p>
程處弼問道:“爹,現(xiàn)在魏王和太子爭得如此厲害,太子是不是大勢已去,我們要不要投奔魏王?”
程咬金直接一巴掌過去:“你想害死你爹???”
程處弼不說話了,結(jié)果一旁的崔氏當即眼睛一瞪:“做什么呢?”
程咬金只得訕訕道:“這不教育兒子嗎?!?/p>
“教育就教育,動什么手?”
程咬金無奈,畢竟他娶了兩個老婆,第一個老婆前妻早死,這第二位老婆赫然是博陵崔氏,程處弼就是她所生,自然得護著了。
程咬金道:“你們?nèi)齻€,政治的東西不要碰,老老實實積攢軍功奮斗,投機取巧的事情,不是你們能玩明白的。”
程處亮問道:“爹,你怎么看?”
程咬金喝了一杯酒,這才慢條斯理道:“這個嘛,無論說是太子癲狂也好,叛逆也罷,關(guān)鍵為的還是皇位,別看魏王現(xiàn)在占據(jù)上風(fēng),可只要這太子之位一朝還是太子的,那陛下想要廢太子,難度仍然很大,最好的法子,是兩不相幫,反正也不影響我們,你爹我都混到國公了,還缺政治身份么?像我們這一批人,都不需要,而且我們只忠心陛下即可。”
不僅僅是程咬金,還有其余貞觀老臣,想法都很簡單,看戲就行。
不管外界如何吵鬧,在東宮林塵還是按部就班來。
他現(xiàn)在在做兩件事,第一件事自然是造紙,不過造紙最少需要十日,所以紙張還沒造出來。
第二件事是燒舍利,而這個只要東西到位,燒出來也只需要一兩天而已。
林塵此刻,正在殿內(nèi)看書,太子的生活還是很悠閑的,有人伺候,蘇玉兒還在一旁為他添酒,至于他受傷的腿,也是在繼續(xù)養(yǎng),三個月后,差不多就能走路了。
一個太監(jiān)小步跑來:“殿下,方工匠說,您要的舍利已經(jīng)燒出來了,還燒了不同的顏色。”
林塵眼睛一亮:“好,常勝?!?/p>
常勝當即走來,推著林塵的輪椅,朝燒舍利的院子過去。
來到院子,守衛(wèi)的士兵行禮,而后林塵進入其中,前面那些工匠當即行禮。
“太子殿下。”
林塵道:“舍利呢?”
有工匠拿著托盤呈了上來,林塵只發(fā)現(xiàn),這托盤里,少說有十幾個舍利,大的有拳頭大小,小的有拇指大小,而且顏色各異,有黑的、藍的、黃的,之所以有這些顏色,是因為燒制定型的時候,添加了不同的染料作為材料。
林塵拿起一個,這個所謂的舍利,一瞬間恍惚讓他想起了現(xiàn)代小時候玩的彈力球,只不過因為現(xiàn)在在工序上,還添加了骨灰,所以這個舍利外表看上去,是有舍利的質(zhì)感的。
那些工匠頗為緊張和忐忑,林塵微微一笑:“好,有賞?!?/p>
“聽到這話,那些工匠松了口氣,再度道謝太子。
“等明日本宮從華嚴寺回來,你們就可以離開了,記住,在這里的一切,不要與外人說,下次本宮再想燒點什么東西,繼續(xù)找你們?!?/p>
“是?!?/p>
所謂的舍利有了,而且每一枚舍利,都是在高溫之中燒出來的,自然也能再經(jīng)受住高溫。
林塵開始思忖起來,隨后對常勝道:“常勝,去找一頭鹿來,可以打死。”
“是。”
東宮的侍衛(wèi)很快就是出去了,東宮很大,可再大也是被圍墻圍起來,沒有鹿,要說小動物有不少,大型的,還是得去野外,要么就是去西市購買。
但不論如何,侍衛(wèi)辦事效率很快,一頭死鹿,就是擺在了林塵面前。
“找些裁縫來,將鹿的肚子挖開,然后將這些舍利放進去,小的不用放了,先放大的,這幾個大的都放進去。”
東宮自己就有裁縫,內(nèi)直局相當于尚衣局與尚輦局兼符璽郎,掌衣服、傘扇、符璽,所以裁縫自然是有的。
很快,就有裁縫和典膳局的庖丁過來,后者將這頭鹿從肚子處整齊切開,然后將舍利塞入進去,裁縫又是將鹿給縫上,如此一來難以看出這頭鹿被解剖過,畢竟東宮裁縫技藝是頗為高超。
做完這一切后,林塵很滿意,皇帝不是相信佛教有奇跡么,那自己不僅能創(chuàng)造奇跡,而且還能按照需求,超額完成奇跡。
“就是不知道明日在華嚴寺,皇帝和他們見到這些所謂的舍利,會作何感想?!?/p>
“常勝,將這頭鹿放好,明日去華嚴寺,要將這頭鹿帶上?!?/p>
“是?!?/p>
做完這件事后,林塵這才重新回到了殿內(nèi)。
蘇玉兒起身迎接。
“殿下,您的腿還沒好,不要隨便亂跑,好好休養(yǎng)才是。”
“本宮也不想亂跑,但形勢不饒人?!?/p>
林塵笑著摸著蘇玉兒。
蘇玉兒臉頰紅了一下:“殿下,阿耶給妾身回信了。”
“哦?岳丈怎么說?”
蘇玉兒將書信交出,她本來就是跪姿,所以雙手呈交到頭頂,更為尊重。
“請殿下過目?!?/p>
林塵拿起一看,上面的內(nèi)容,倒也是頗為關(guān)切,先是關(guān)心了蘇玉兒,而后給出了來探訪的時間,當然信中也頗為關(guān)懷:是否太子殿下同意。
“殿下,您若是同意,妾身這就回信?!?/p>
“同意,自然同意了,如此,就定三日后吧,三日后本宮的第一批紙張,應(yīng)當能造出來了,到時候岳丈來了,給他看看紙張,想必岳丈自會明白?!?/p>
林塵之所以要將造紙術(shù)交給蘇亶來經(jīng)營,一方面蘇亶是自己的岳丈,有這層關(guān)系在,自然算是自己人,第二個就是在貞觀年間,其實朝廷對皇室成員經(jīng)商,是有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