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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卻愛著一個他 水千丞 296071 字 2025-05-22 17:3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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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隋英過了一段比較懶散的日子。他上兩天班休一天,在小朱那兒除了吃飯喝酒打打游戲,幾乎不干別的。小朱的學校已經(jīng)放假了,他也是能在家呆得住的人,除了買菜就在家陪著簡隋英。

老板要換人的事兒公司上下基本都知道了,簡隋英也都做好了人事安排。不少人表示愿意跟他一起走,他當然挺高興,只不過自己現(xiàn)在還沒什么具體的計劃,他打算把事情處理完后,放個長長的年假,等過完年再說。

他從梁秘書那兒得知李玉出院的消息,而且是簡隋林親自去接的,據(jù)說這倆人現(xiàn)在斗得不可開交。

李玉這小子也挺倒霉,自從認識他之后三天兩頭進醫(yī)院,現(xiàn)在肯定也是焦頭爛額地和簡隋林打擂臺呢。簡隋英一想到那倆人的倒霉德行,心里就很痛快。不過他還是覺得這里面有詐,也許是被坑了太多次,草木皆兵了,這倆人現(xiàn)在干什么他都覺得有陰謀。

不過他覺得只要自己放下了,任憑這倆傻逼怎么倒騰,也妨礙不了他,原來只要能放得下,還真他媽是前路坦蕩海闊天空啊。

跟簡隋林通了那電話之后的第十五天,簡隋林給他回了電話,說資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簽合同。

簡隋英也干脆,讓他當天下午就來公司。

倆人在簡隋英辦公室見面的時候,屋子里坐著各自的律師和下屬,避免了他們單獨碰頭。

簡隋英穩(wěn)如泰山地坐在老板轉椅里,簡隋林進來之后他也沒讓對方的人坐下,直接就蹺著二郎腿一伸手:“拿來我看看?!?/p>

簡隋林的助理從包里掏出合同想遞過去,簡隋林抓住他的胳膊,從他手里慢慢拿過合同,自己走了過去,就跟匯報工作一樣站在簡隋英桌前,靜靜地看著簡隋英,然后把合同遞給他。

簡隋英接過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把合同遞給了他的律師,律師看完之后,把合同又還給了他,朝他點點頭。簡隋英把合同往桌上一拍,提起筆就簽了字,然后抬頭沖梁秘書說:“你現(xiàn)在跟他們的人去銀行,銀行還有兩個小時下班,把事情辦好?!?/p>

梁秘書點頭會意,跟簡隋林的人一起走了出去。

簡隋英簽完字后把筆一扔:“辦公室明天給你倒出來,你們可以滾了?!?/p>

簡隋林那邊兒的兩個人臉色都有些尷尬,簡隋林神色如常,讓他難受的,反而是從他進來到現(xiàn)在,他大哥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

簡隋林朝那倆人使了眼色,那倆人扭身就走了,簡隋英的律師知道這倆人的關系,一看這架勢,也不愿意摻和他們家務事,就跟著出去了。

辦公室瞬時就剩下他們簡家兩兄弟。

簡隋英拿眼尾瞥了他一眼。

簡隋林看著簡隋英倨傲的神情,心里一陣發(fā)癢。不愧是他大哥,即使是一敗涂地的時候,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永遠讓人不敢小覷。

簡隋英微微蹙眉:“還不滾?找挨揍?”

簡隋林低聲道:“我們已經(jīng)搬出去了?!?/p>

“好啊,有空我回去檢查檢查,順便把你和那女人的屋子給改了?!?/p>

簡隋林沉吟片刻:“哥,我知道你恨我,但我……”

“恨你?”簡隋英失笑,“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p>

簡隋林臉色瞬時變得慘白一片。

簡隋英拿起內線電話:“讓陳姐拿幾個紙箱子來,你們來倆人給我收拾辦公室。”

簡隋林道:“哥,我?guī)湍闶帐鞍?。?/p>

簡隋英白了他一眼,不可思議道:“你用得著這么賤兮兮的嗎?圖什么呀?”

簡隋林啞然。也許討好簡隋英已經(jīng)成為他的習慣,即使他知道沒用,即使他已經(jīng)采取了背道而馳的手段,可他還是忍不住想為簡隋英做點什么,任何事。

簡隋英不屑道:“成天就知道裝孫子,你是裝上癮了,改不回來了吧?你現(xiàn)在都成大老板了,還裝個屁??!”

簡隋林苦笑道:“可不是,改不回來了?!?/p>

簡隋英指著門口:“滾吧,但愿有生之年,不用再看到你們這對不占別人東西就渾身難受的母子倆?!?/p>

簡隋林身體抖了抖,臉上浮起一個古怪的笑容:“哥,你這輩子都看不上我,是吧?不管我做成什么,不管我到什么位置?!?/p>

簡隋英嗤之以鼻,甚至懶得回答他。

簡隋林繼續(xù)問道:“那李玉呢,李玉又算什么?你憑什么那么看得起他,你憑什么喜歡他?他究竟有什么好?”

簡隋英抽起一本兒三斤多重的硬皮書往簡隋林身上扔去:“廢話真他媽多,滾!”

簡隋林狠狠剜了他一眼,扭身走了。

簡隋英慢慢坐回椅子,看著自己坐了好幾年的熟悉的辦公室,想到明天這里就要易主,覺得恍如隔世。

過了一會兒,公司做清潔的陳姐和兩個年輕職員進來了,開始給簡隋英收拾東西。收拾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收拾完了,那倆女孩子走了,剩下陳姐打掃衛(wèi)生。

簡隋英手里捏著一個絨布盒子,自從他把這個從抽屜里收拾出來后,他就一直看著發(fā)呆。如果不是再見到它,他已經(jīng)忘了自己的辦公桌里還躺著這么個東西,這個能證明他曾經(jīng)有多傻逼的東西。

他慢慢打開盒蓋,里邊依然靜靜地躺著兩枚男士鉆戒,鉆石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美妙的光輝。簡隋英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那被鉆石分割成無數(shù)份的斑斕光芒一般,已經(jīng)不知道散成什么樣兒了。

“啪”的一聲合上盒蓋,他抬頭叫道:“陳姐?!?/p>

正在清理垃圾的陳姐抬起頭:“哎,老板。”

簡隋英把那絨布小盒子扔到她懷里,“這些箱子讓司機送我家去。這個東西給你,拿去賣了吧?!闭f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簡隋英乘坐的電梯穩(wěn)穩(wěn)停在了一樓,“?!钡囊宦暣囗?,電梯門緩緩打開,李玉那張白皙俊逸的臉龐一下子撞進了他眼里。

簡隋英對于他的出現(xiàn)毫無防備,李玉臉上帶著的那抹慣常的淡漠正好凝固,時間場景仿佛瞬間變換,那年夏天在簡隋英家的客廳里,他一個轉頭的剎那,和簡隋英四目相接,簡隋英仿佛還能聽到那心動的聲音,從已經(jīng)作別的過去悠遠地傳來。

噗通、噗通,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心臟。

如今依然是不經(jīng)意的一剎那,四目相接,倆人仿佛有心電感應一般,心臟同時傳來了不可名狀的悶痛。

簡隋英強迫自己維持著他的武裝,抬起下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電梯,從李玉身邊走過。

李玉在他擦身而過的一瞬間,閉上了眼睛。等腳步聲遠去,李玉才睜開雙眸,眼中有隱痛,也有堅定。他踏進電梯,去找簡隋林。

李玉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公司也沒幾個人了。他心里算計著自己的事情,走過拐角的時候,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哎喲?!?/p>

李玉回過神來,看到公司負責清潔的陳姐正扶著墻。

“陳姐,不好意思?!崩钣裾f完之后,繞過她想走。

“哎,小李,小李?!?/p>

陳姐叫住李玉,繞道他身前,神色有些急迫。

李玉道:“怎么了?”

陳姐看了看四下無人,一臉為難地說:“你能不能聯(lián)系到老板啊,我有急事?!?/p>

“什么事?你跟我說吧。”

陳姐想了想,從兜里掏出個盒子,一看那樣子就像是裝戒指的,她說:“老板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把這個扔給我就走了。我打開一開,哎喲,這東西可老貴了吧,我哪兒敢要啊,我就是掙安分錢兒的命,我可不敢要這東西,你幫我還給老板吧,我這一下午都心神不寧的……”

陳姐還在嘀咕的時候,李玉已經(jīng)接過了盒子,輕輕打開。他在看到兩枚一模一樣的男士鉆戒的時候,腦袋就跟過電似的,狠狠抽了一下。

借著昏黃的光線,他眼尖地看到戒指內圈刻著他們倆名字的字母縮寫,他用發(fā)顫的手指捏起了一枚戒指。

往外拉的力量把戒指連著那塊海綿都給帶了起來,他才發(fā)現(xiàn)海綿下還有一張小紙條,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著。他把紙條攤開,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給我最愛的心肝寶貝兒小玉玉,哥以后一定好好疼你——你簡哥”

李玉只覺心臟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那種痛生拉硬扯著他的內臟,就好像要把他從中間撕成兩半一般,痛得他快要直不起腰來。

他慢慢地、無力地靠著墻滑坐到了地上,把臉埋進了胸口。

陳姐嚇壞了,迭聲問著:“小李,你怎么了?你哪兒不舒服,你怎么了?”

李玉勉強揮著手:“別管我……你走吧……別管我……”

他想起簡隋英一臉壞笑地嘲笑他的名字,叫他“小玉玉”,他想起簡隋英一身泥濘地伴著暴風雨而來,把溫暖的被子裹到他身上。他想著簡隋英的壞、簡隋英的好,想著簡隋英讓人百般沉迷的魅力,和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劣行。簡隋英是他這輩子碰到過的,最特立獨行、最意氣風發(fā)、最敢愛敢恨、最迷惑人心的男人,而他最不該懷疑的,就是這個男人真的喜歡他。

而他都做了什么?

李玉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沒有簡隋英的日子里,走到哪里,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他都已經(jīng)被簡隋英變成這樣了,可笑他居然也懷疑過,自己究竟有多喜歡簡隋英。

從那天起簡隋英再沒去過公司。不過仍然有些遺留的事情需要他處理,所以他和梁秘書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梁秘書是跟他最久的老員工之一,她早就表明了態(tài)度:“簡總,你去哪兒都把我?guī)习?。?/p>

其實不止是她,公司里大部分人都不服簡隋林。畢竟他年紀小,再加上他干的事兒大家都能猜出個七七八八,風評不太好,公司里的人都還是信服簡隋英,他這么一走公司的人事動蕩不可避免。

短短幾天之內已經(jīng)走了四個人,過完年之后還不知道會有什么變動。

簡隋英樂得看笑話。

他已經(jīng)打算好了,等他休息一段時間,重新開始干的時候,怎么也得把公司里那些得力的下屬都給帶走,讓簡隋林好好嘗嘗人去樓空、不得人心是什么滋味兒。

這天小朱出去買東西去了。快要過年了他也得回老家,簡隋英不愿意讓他走,他已經(jīng)打算過年也賴他這兒來,他走了自己一個人多沒意思。不過過年回家畢竟是傳統(tǒng),在外漂泊了一年就是為了在辭舊迎新的時候和家人團聚,簡隋英也不好讓他為難。

簡隋英窩在沙發(fā)里打游戲,正巧手機就響了。

他一看,是他爺爺。

“喂,爺爺啊?!?/p>

老爺子聲音特別嚴厲:“你三點半去火車站接我。”

“???”簡隋英看了看表,下午一點多。

“我去北京?!?/p>

“來北京?讓老吳送您啊?!?/p>

“開車太慢,我坐動車?!?/p>

簡隋英嘴里正叼著薯片,眼里還盯著電腦屏幕,一聽這個順嘴就說:“別呀,您要坐動車我先給您買個保險……”

“別扯淡,我現(xiàn)在就去北京?!?/p>

“爺爺您急什么呀?您來干嘛?”

老爺子怒道:“我急什么?我要再不管管,人都要騎到你脖子上了!”

簡隋英這才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了,他連忙把嘴里的東西吐掉,安撫道:“爺爺,您別激動,您聽我說啊,您先別來,等過年我去……”

“我現(xiàn)在就過去!反了那兔崽子了!什么玩意兒!他媽是那個樣,他也這個樣兒,還有簡東遠,沒他這么當?shù)?,我去教教他怎么當?shù)?!”老爺子氣得不輕,說話都有點抖。

簡隋英真怕他給氣出病來:“爺爺呀,您別激動。真的,我現(xiàn)在挺好的,我都想開了,我這幾天在家呆著,別提多自在了。您想想啊,我守著那公司,還得給別人掙錢。正好賣給他了,以后我干多少都是自己的,這不挺好嗎?”

“你辛辛苦苦弄起來的公司,說給他就給他?他算什么東西!簡東遠也是個沒用的窩囊廢!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了,他配當?shù)鶈?!啊!他配嗎!?/p>

簡隋英一個勁兒地安慰著老爺子,他知道他爺爺就算到了北京,回家鬧一場,也什么都不會改變,反而把他老人家給氣夠嗆,何苦呢。

在簡隋英長達半個小時的又哄又騙的安撫下,老爺子終于極不情愿地打消了來北京的念頭。簡隋英答應老爺子大年初一就上秦皇島去,今年誰也不帶,就他一個。

其實老爺子很希望他三十晚上就過來,簡隋英沒答應。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要在家過年,不能讓人以為他怯場。理虧的那個不是他,自然見不得人的也不是他,他今年回去過年,當著那么多親戚的面兒,他得給趙妍和簡隋林母子倆包個大紅包!

小朱一直陪他到二十八。小朱走了之后簡隋英就覺得特別沒意思?,F(xiàn)在他被自己弟弟坑了的事情已經(jīng)在朋友圈兒里傳遍了,要說不嫌丟人那是假的。最近不少狐朋狗友找他喝酒,明著是說要給他解悶,或者給他出氣,但是他知道這些人就是想聽八卦的,他才不去呢。

三十兒晚上簡隋英把自己打扮得油光水滑英俊瀟灑,別管真的假的,至少他是滿面春風精神抖擻地出現(xiàn)在一眾親戚面前的。他一踏進屋子,本來挺熱鬧的場面突然安靜了兩秒,屋里的長輩都有些尷尬,然后他二嬸馬上迎過來:“隋英來啦,快進來,屋里暖和。”

他進屋一看,親戚依然是三三倆倆地坐著聊天,只不過跟往年不同的是,以前這些親戚至多跟簡隋林說話,決不會搭理趙妍,現(xiàn)在卻能坐在一起說話了。

簡隋英冷笑著瞥了他們一眼,跟趙妍坐在一起的幾個人就尷尬得紛紛起身走了。簡隋英雖然栽了個大跟頭,但畢竟還是長子長孫,而且實力依然不容小覷,也沒人敢真的觸他眉頭。只是對簡隋林母子倆的態(tài)度,明顯是發(fā)生了變化。

簡隋英倒也能理解他們,畢竟他們家有幾個親戚是靠那公司的股份吃飯的,如今簡隋林成了老板,他們自然裝不起大爺了。他對這些倒不是很在意,他本來跟這些女人也沒什么好說的,進了屋就跟他二叔聊天兒去了。他二叔明年要調到中央黨校去,干個五六年再出來,那就大不一樣了,他們簡家上一輩前景最好的就是他二叔。

倆人嘮了會兒家常,他二叔就把他拽到一邊兒問簡隋林的事,說老爺子前兩天打電話給他罵了一頓,說他就知道工作不管家里的事,他也挺委屈的,問簡隋英碰上麻煩怎么不跟他說。

簡隋英能跟他說什么呀,畢竟是他們兄弟的事兒,他二叔哪兒管得了。他就把安撫老爺子那套又搬了出來,安撫他二叔。

吃飯的時候他才看出來趙妍是真給他擠兌壞了,如今一朝得志,早沒了原先故作淡漠的受氣小媳婦樣,開始試探著跟其他女性的親戚套近乎,聊得還挺開心。

男的就在一邊兒左一杯右一杯地喝酒。簡隋林從他進來眼睛就時不時地往他身上瞄,簡隋英卻沒拿正眼看過他一回。

吃完飯年紀小的都跑去看春晚了,簡隋英依然被長輩拉著灌酒。

一桌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傭人開始收拾殘局。簡隋英好不容易得了空閑,打著酒嗝跑到墻邊兒站著,生怕誰再拉著他喝酒。他手里端著杯龍井,一邊吹一邊喝,希望能殺殺酒氣。

就在一屋子親戚看春晚的看春晚,聊天的聊天的時候,趙妍慢慢地朝他靠了過來。簡隋英起初沒注意,后來才發(fā)現(xiàn)趙妍就是沖著他來的。

他雖然喝得有點兒高,但腦袋還在轉,覺得真是新鮮。這十多年來,哪怕他剛跟趙妍差不多高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怕他。隨著他年齡、體形和能力的增長,這個女人是越來越怕他,見到他都躲得遠遠地,絕對不會主動跟他說一句話,更別說故意沖著他來了。

簡隋英瞇著眼睛看著她。

趙妍靠近他后,似乎還是很畏懼的樣子,簡隋英能明顯看出她打了退堂鼓,再看了他一眼,就稍微偏離了方向,往他旁邊的桌子走去,借故去拿東西。

她經(jīng)過簡隋英身邊時,簡隋英嗤笑道:“想說什么就說,你有一個那么得你真?zhèn)鞯膬鹤?,你怕什么??/p>

趙妍身子抖了抖,頓住了腳步,她慢慢扭過頭,眼里全是洶涌的怒意,她壓低聲音道:“你……這是你、你自找的。你恨我就罷了,為什么要欺負我兒子,隋林是無辜的……”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注意著簡隋英的表情,她沒忘了第一次見面她試圖討好簡隋英的時候,這個少年朝她臉上吐口水。簡隋英是她十幾年來的噩夢。

簡隋英聽罷,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笑聲引得所有人都轉頭看像他們。

趙妍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簡隋林臉色也跟著變了,他沒想到他媽會干出主動招惹簡隋英的蠢事,于是急忙朝他們倆人跑去。

可是已經(jīng)晚了。簡隋英一杯熱茶全都潑到了趙妍臉上。

茶水溫度略高,雖不至于燙傷人,但趙妍還是尖叫了一聲。

簡隋英把杯子一扔,雖然是在對趙妍說話,但眼睛卻嘲弄地看著簡隋林,他用即使是那么吵鬧的春晚節(jié)目都掩蓋不下的聲音說:“趙妍,你記著,你是個婊子?!?/p>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僵住了,包括他爸。

“即使你贏了我媽,即使你進了簡家門,即使你給簡家生了個兒子,你在簡家人心里也一輩子都是個婊子?!?/p>

簡東遠臉色鐵青地站了起來,厲聲道:“你喝多了!這里還有孩子,你胡說八道什么!”

簡隋英確實喝多了,如果在平時,當著這么多親戚的面兒,他不會這么讓他爸下不來臺,可是借著酒勁兒,他就把他一直想說的話,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爸,你覺得丟人啊,你早該覺得丟人了?!焙喫逵⒉亮瞬辽砩蠟R到的水漬,歪著嘴一笑,“讓各位長輩見笑了啊,我媽死得早,我沒人教,別跟我一般見識?!闭f完他哼著小曲兒拿起外套,晃晃悠悠地出門了。

簡東遠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趙妍歪在自己兒子懷里,低低抽泣著,簡隋林的眼里醞釀著風暴。他拍了拍他媽的背,把他媽交給他爸,然后就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笑著說:“我哥喝多了,開車太危險,我去送送他?!闭f完轉身追了下去。

簡隋英走路有些蹣跚。其實他覺得自己今天也挺丟人的,從行為到表現(xiàn),都像個惱羞成怒的喪家犬,不過他也不后悔,看到那幾個人臉上的表情,真叫一個痛快,他想著想著就自己笑了起來。

“哥?!?/p>

背后傳來簡隋林的叫聲。

簡隋英扭頭看了他一眼,哼笑道:“怎么的,找我打架?來吧。”

簡隋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p>

簡隋英愣了一下,不屑地笑道:“腦子有病?!?/p>

他真不明白簡隋林腦子里都裝了什么東西,要是有人敢當眾侮辱他媽,他能跟人拼命,簡隋林卻跟沒事兒人似的,還要送他回家?

他扭身往自己的車走去,沒再搭理簡隋林。

簡隋林默默地跟在他后頭,緊握的拳頭插在褲兜里,不住地顫抖著,他看著簡隋英搖晃的身影,眼里一片血紅。

簡隋英打開車門的瞬間,簡隋林只覺得自己腦中一片空白,就在他的大腦作出判斷和選擇之前,他的身體已經(jīng)先于他行動。他舉起右手狠狠劈在簡隋英后頸上。

簡隋英毫無防備,順勢軟軟地倒了下來。

簡隋林接住他軟倒的身體,借著月光看著他俊美的輪廓,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簡隋英并沒有昏迷太久,他在睡夢中感覺到些微的涼意,然后他就醒了。雖然因為喝多了頭還有些疼,但是他還沒有喝迷糊。醒來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有什么冰涼的東西在他臉上蹭著。

他努力睜開眼睛適應屋里的光線,然后發(fā)現(xiàn)簡隋林正在用一塊毛巾給他擦臉。簡隋林臉上木然陰沉的表情讓他覺得相當不舒服,那哪像是在給人擦臉,給死人上妝還差不多。

簡隋林看著他,輕輕笑了一下:“哥,你醒了?!?/p>

“我……”簡隋英剛一動,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他努力掙了一下,冷汗就冒下來了,他四肢都被綁在了床柱上,繩子雖然有一定的彈性,但遠不夠他攻擊或者大面積活動。

簡隋英甩了甩發(fā)暈的腦袋,酒醒了大半:“你這什么意思?”

簡隋林把毛巾放到床頭柜上,用手指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fā),柔聲道:“哥,我想跟你聊聊天啊,你現(xiàn)在看都不看我一眼?!?/p>

簡隋英心里直發(fā)毛。他早就覺得這小子心理可能有問題,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心不知道多黑,現(xiàn)在更是跟神經(jīng)病似的,難道他小時候真把他欺負出毛病了?他厲聲道:“你他媽天仙啊我看你干什么,你趕緊放開我。”

林天仙沒搭理他,而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自顧自地說著:“哥,你記不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這他媽是幫自己回顧余生呢?簡隋英心里更毛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記得那時候我也就五歲吧,第一次見到你……我媽讓我跟你打招呼,我不敢,因為你的表情讓我害怕,然后我媽跟你說了什么,你吐了她一臉口水,你還記得嗎?”

他不知道簡隋英記不記得,但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從樓上慢慢走下來的少年,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雙腿修長,臉龐白皙精致,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只是那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的眼神,眼里的惡意讓他膽寒。

簡隋英使勁蹬著胳膊腿兒,試圖把自己解放出來,但是他一看那不細的皮繩,心就直往下沉。

簡隋林抽過幾張衛(wèi)生紙,給他墊在繩子的內圈:“別動了,該擦破皮了?!?/p>

簡隋英實在受不了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一條在砧板上蹦跶的魚,就等著人一刀下來,他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瘋了是不是,你想殺人滅口啊,趕緊放開我!”其實他不相信簡隋林敢對他做什么,但是心里不太有底,因為簡隋林看上去太不尋常了。

簡隋林一邊塞,一邊接著說:“其實我小時候真的挺恨你的,害怕到天天要躲著你。但是人真的很奇怪,你對我越差,我越想著自己要表現(xiàn)好一些,這樣也許你能喜歡我,就不再欺負我了……”簡隋林俯下//身,把手撐在了簡隋英的頭兩側,靜靜地看著他

簡隋英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

“哥,你知道吧,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眼睛就老跟著你。我小時候雖然怕你,但也很崇拜你,我覺得你什么都厲害,我想著有一天我要像你那么厲害,你就再也不敢欺負我了?!彼焓置讼潞喫逵⒌哪槪p笑著,“總看著一個人,尤其是像哥這么好看的人,看著看著,就怎么都挪不開眼睛了……”

簡隋英心里升起了一種詭異的感覺,但他說不清,他不知道簡隋林到底怎么了。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

那一瞬間,簡隋英真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他懷疑自己還沒睡醒,他懷疑自己喝高了,他懷疑自己現(xiàn)在絕對不是在現(xiàn)實中。

簡隋英太過震驚,以至于整個人跟塊木頭一樣愣在了當場。簡大少這輩子離經(jīng)叛道但還不算犯法的事兒,別人干過的他一件都沒落下,但是他做夢都沒想過這種事能發(fā)生在他身上。

簡隋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顫聲道:“你是不是、你是不是瘋了?”

簡隋林低下頭,輕輕的說:“有可能。”他知道自己真的已經(jīng)被簡隋英逼到了極限。如果沒有李玉的出現(xiàn),他還會再忍個好幾年,等自己羽翼豐滿了,再尋求能夠在他哥面前獲得主動權的機會,而不是鋌而走險,做出也許他哥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事。

他曾經(jīng)想過,只要他努力對他哥好,事事順著他,讓他高興,總有一天他哥會把他放在心上,然而李玉的出現(xiàn)把他的幻想攪了個粉碎。他沒有辦法再忍下去,他不能眼看著他和李玉愈發(fā)情深意重,他不能眼看著他哥離他越來越遠而他什么都不做,他已經(jīng)無法抑制自己。

這個男人,他的大哥,如此地耀眼,也如此地無情

簡隋英整個人都毛了,他怒叫道:“簡隋林你這個神經(jīng)病,你腦子有問題是不是,你看清楚我是誰?。∧阆敫墒裁?,啊?你想干什么!”

簡隋英覺得整個人快崩潰了

簡隋英拼命掙扎著,但手腳都被束得死緊,勉強能曲起膝蓋,卻什么也做不了。

簡隋英都快瘋了,大叫道:“簡隋林!你放開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簡隋林充耳不聞

簡隋英罵得嗓子都啞了,就在這時候,他耳邊突然響起了熟悉的鈴聲。

倆人都嚇了一跳,簡隋林抬起頭,看著床頭柜上放著的簡隋英的手機。他本想拿起來把手機關掉,可是看到屏幕上的電話的時候,他猶豫了。屏幕上沒有顯示聯(lián)系人的名字,但是他認識這個號碼。

簡隋英兇狠地瞪著他。

簡隋林伸手捂住了簡隋英的嘴,接通了電話:“喂?”

那邊頓住了,似乎剛要說話又給堵了回去。

簡隋林沉聲道:“李玉。”

簡隋英瞪大眼睛,嗚嗚直叫,卻發(fā)不出聲音,簡隋林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李玉沉聲道:“為什么是你接電話。”

“我哥跟長輩們喝多了,我送他回家?!?/p>

“他在嗎,能說話嗎?”

“不能,我哥不想再見到你,你也不要再打電話給他。”

李玉冷道:“你以為你有資格代表他說話?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管。”

簡隋林眼里迸射出恨意:“李玉,你以為你算什么?我無論怎樣,都是他的弟弟,你不過是個過眼就忘的小情兒,別太看得起自己?!?/p>

李玉正待說什么,簡隋林手上突然吃痛,他“嘶”了一聲,下意識地彈開了手,簡隋英狠狠咬了他一口之后,張嘴大叫道:“簡隋林!你放開我!李玉!”

他這時候也顧不上他跟李玉的恩恩怨怨,在這樣下去他真承受不了他猜測的后果。

簡隋林急忙按掉了電話,并且飛快地把手機電池拔了出來,扔到了一邊。

“哥,你想讓他來救你嗎?不可能的,他就算能找到這里,至少也要好幾天呢,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簡隋英只覺得自己的臉快要燒起來了

簡隋林秀氣的臉上顯出了一抹漂亮的笑容

簡隋林的眼里拉滿了血絲,雖然他表面上很平和,但是這掩蓋不了他內心的瘋狂。

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他沒有辦法停手……

這場強制,仿佛沒有盡頭。

簡隋英醒過來的時候,陽光正好打在他臉上,冬日里的太陽,總是讓人覺得格外地溫暖。

簡隋林穿戴整齊地坐在他床邊,就像在等他醒來一樣,看到他睜開眼睛,就輕柔地摸著他的臉:“哥,肚子餓了吧。”

簡隋英冰冷地看著他:“你打算把我綁到什么時候?!?/p>

簡隋林抿了抿嘴,低垂著眼瞼:“我也不知道……能和你多呆上一秒也好。”

簡隋英別過臉,閉上了眼睛。該說的、該罵的,他昨晚已經(jīng)都說完了,現(xiàn)在心里只剩下疲倦,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了,因為不管想什么,都是在挑戰(zhàn)他的心理極限,他承受不住。

簡隋林帶著無比珍視和向往的神情

簡隋英突然別開臉,扭頭朝他臉上吐了口口水

簡隋林動作一滯,他臉色變得蒼白,好不容易緩過一陣劇烈的心痛,他伸出顫抖的手,把臉上的東西抹掉。

簡隋英憎惡地瞪了他一眼,又把臉轉到一邊。

“哥,渴不渴?餓不餓?你想吃什么?”在等了半天沒有回應之后,簡隋林自言自語著,“想吃什么就和我說……”

他看著簡隋英線條優(yōu)美的下巴,不禁有些入神。

“哥,你小時候真夠壞的,你記不記得你有一次把我扔到游泳池里,那次我真的差點死了……我媽抱著我哭了好久,我就跟她一起哭,我在你面前是不怎么敢哭的,因為我哭你也會生氣。那個時候,你在我心里就是魔鬼,你從來不會給我半點善意,我忍不住想看你,可是看到你我又想躲起來?!?/p>

簡隋林仿佛陷入了一個人的回憶中,緩慢地訴說著兒時的種種:“可是有一次,我剛上小學的時候,被同班的男生欺負,鼻青臉腫地回來。你先把我打了一頓,嫌我沒用,又把那個男生揍了一頓,我記得很清楚,你跟他說,只有我能打我弟弟。那個時候我就想,當你弟弟有什么好,還要被你揍,可是心里竟然覺得很高興,你從來沒承認過我是你弟弟……我明明應該是很恨你的,這么多年,我都只想著你。李玉算什么?你那些來來去去的情人算什么?”

“可是你,你為什么要喜歡李玉,他有什么好,我恨不得殺了他……”簡隋林本來輕緩的語氣,在提及李玉的時候,突然就變得暴躁。如果時間能重來,他絕對不會讓李玉踏進他的家門。

其實簡隋英何嘗不希望,那個中午,他沒有碰巧回家,簡隋林也沒有碰巧帶同學來玩兒,他也就不會碰巧遇見了李玉,從此對他的喜愛一發(fā)不可收拾。

如果沒有這么多“碰巧”,他們三個人,沒有一個會走到今天的窘迫境地。

簡隋英不知道他的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瘋了,全他媽瘋了。

“開門!開門!”

門外傳來了李玉的低吼聲。

屋里的倆人臉色都變了。

簡隋林沒想到李玉這么快就能找到他這個住所,而簡隋英看著自己的身體和被束縛的手腳,更加不知所措。他寧愿一頭撞死,也不想在李玉面前丟人。

簡隋林慢慢撐起身體,朝簡隋英露出了一個異常憔悴的笑容,這夢太短,短到不夠他收拾自己的傷心。

“簡隋林你開門!你把他怎么樣了!你開門!”李玉已經(jīng)急紅了眼睛。昨晚那短短幾十秒的電話,讓他一整夜都處在焦慮的地獄中。他生怕簡隋林這段時間被他逼急了,會對簡隋英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他不能允許任何人傷著簡隋英。

他連夜找到簡隋林的助理,用拳頭迫使他配合,輾轉找到了簡隋林這處房產(chǎn),從昨晚十一點到現(xiàn)在,這漫長的九個多小時,把他折磨得心力憔悴,他生怕他晚了一步,就要悔恨一輩子。

走出了房間,并反鎖上了門。

他打開大門,李玉像一頭被惹急了的獅子,在他開門的一瞬間,就瞪著血紅的眼睛揪住了他的衣領:“他在哪里!”

簡隋林眼里是掩不住的恨意:“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他在哪里!你對他做什么了!”李玉感到跟他廢話沒用,狠狠把他推了個跟頭,然后開始在屋子里尋找簡隋英。

在推開兩間房門都沒有人之后,他試圖打開走廊最盡頭的那一間,然而卻被門鎖給擋住了。

李玉退后了兩步,狠狠一腳踹在門上。

七十多斤的實木門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但這一下子沒能弄開這又重又結實的門,李玉的腿被震得發(fā)麻。就在他退開幾步打算踹第二下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背后生風,回頭一看,簡隋林舉著椅子劈頭朝他砸了過來。

走廊只有一米多寬,他根本無處避閃,緊急之下只能拿胳膊去檔,“砰”的一聲巨響,李玉被砸了個正著,那一瞬間他感覺半邊身子都失去了只覺。

簡隋林扔掉椅子,又狠狠踹了他兩腳:“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他還要抬腳再踹的時候,被李玉一把拽住了腳踝,猛地將他扯倒在地。

李玉無暇反擊,簡隋林越是這樣的反應,他越害怕門后邊是他無法承受的畫面,他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就是他要馬上見到簡隋英。他爬起來,又是一腳狠狠踹在靠近門鎖的地方,這一腳終于讓這扇門不堪重負,被他踹開,大門狠狠地撞在了墻上,發(fā)出砰然巨響。

入目的景象,讓李玉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已經(jīng)想象了無數(shù)種可能,他以為簡家兩兄弟的矛盾,已經(jīng)到了無法回避的狀態(tài),簡隋林必然要對簡隋英不利,可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打開這扇門,看到的會是這番場景。

屋里暖氣開得很足,簡隋英身上只蓋了條薄毯。他半靠在床頭,手腳都被綁著,觸目驚心。

此時他正冰冷地、漠然地看著李玉和從地上爬起來的簡隋林。

李玉張了張嘴,顫抖著叫了一聲“簡哥”,然后就無法再發(fā)出聲音了。

李玉只覺得一陣暈眩,身體里有什么東西瞬間炸開了,一種瘋狂的情緒充斥著他每一個細胞,往事一幕幕浮上眼前

簡隋林不再掩飾他的憤怒和嫉恨,看著李玉扭曲的臉,竟覺得異常地痛快。

李玉的拳頭握得咯咯響:“解釋!”

解釋!解釋!告訴他眼前的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樣!

簡隋林也已經(jīng)完全紅了眼睛,他拼起全身的力氣和李玉瘋狂地互毆。

那已經(jīng)完全不能算是在打架,任何一個旁觀的人都能看出來,倆人是真的想致對方于死地。他們對于彼此而言,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們都揮出最重最狠的拳頭,試圖把自己內心的痛苦和嫉恨翻倍地加諸在對方身上。

李玉從來沒有這么恨過一個人,他想殺了簡隋林,他真的想殺了他!

簡隋林也從未這么恨過一個人

李玉和簡隋林都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們的廝打把整個臥室給毀了個干凈,任何能用來當做武器的東西都已經(jīng)用來給對方造成更大的傷害,他們的眼里只剩下將對方打倒這一個目的。

李玉是職業(yè)級別的拳擊手,簡隋林最終不是他的對手,在一番扭打過后,他被李玉按在了地上,一擊擊重拳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簡隋林咬著牙,也死死地揪著李玉,李玉打他一下,他絕不少回半下。

簡隋英從一開始的漠然,到看著這倆傻逼互毆的痛快,再到暗暗心驚,這過程中李玉和簡隋林都已經(jīng)頭破血流,狼狽不堪。

他眼看著簡隋林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被壓著打,知道他肯定是斗不過李玉。

可是他看著李玉臉上嗜血的表情,以及完全沒有停滯的動作,他終于相信李玉想活活打死他。他也終于相信他以前和李玉打架,李玉多少讓了他。

簡隋英沒辦法再作壁上觀。他看著簡隋林垂死掙扎的樣子,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他費勁地伸出被綁縛的手,夠到床頭的塑料抽紙盒,用力朝李玉扔了過去,同時大吼道:“差不多行了!你他媽想讓我們簡家絕后??!”

這一聲吼叫把正在搏命的兩人的神智給拉回了些許。

李玉的動作頓住了,他僵硬地扭過頭,原本白凈的臉上掛著不知道是誰的血漬,頭發(fā)被汗徹底浸透了,眼睛一片血紅,形如修羅場里的惡鬼。

簡隋英的心狠狠震了一下,他沒有見過這樣的李玉,這樣的李玉,讓他膽寒。

李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被他打得幾乎神志不清的簡隋林,終于慢慢松開了抓著他衣襟的手。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簡隋英床邊,每向那張床靠近一步,對他來說,都需要極大的意志力。

他伸出手,拳頭上全是血,關節(jié)處都已經(jīng)擦破了。

簡隋英無言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李玉顫顫巍巍地伸手去解他手腕上的皮繩,他手指的動作異常遲鈍,根本就不聽使喚,怎么都解不開。

簡隋英看著那沾血的皮繩,看著認真瞪視著那皮繩的李玉,然后他就看到,李玉哭了。

他從來沒見過李玉哭。

原來李玉哭起來,跟其他人都一樣。眼淚像關不上的水龍頭,順著臉頰嘩嘩地流了下來,整張臉頃刻間就爬滿了淚水。他咬著牙,一邊不斷地抹掉模糊他視線的淚水,一邊費力地把束縛簡隋英手腳的東西一一解開。

然后他就抱住了簡隋英,緊緊地抱著,無限悲傷地叫著“簡哥”,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簡隋英只覺得眼眶酸澀,但他最終沒有哭。他沒有理由因為李玉哭,他也不能為自己哭。無論是什么原因,他不能讓自己在這兩個人面前示弱。

在這兩個一個一個比著賽傷害他的人面前,他永遠,永遠都不會示弱。

他用力推開李玉:“滾?!?/p>

他撿起衣服穿好,然后拿起床頭柜上自己的東西,挺直腰板,一步一步地往門口走去。

在經(jīng)過簡隋林身邊的時候,簡隋林痛苦地叫了一聲:“哥……”

簡隋英頓了下腳步,然后猛地回過身,照著他肚子狠狠地踢了好幾腳。簡隋林就像一條垂死的魚,連痛苦都發(fā)不出來,但他卻用力地抱住了簡隋英的腳,哭著說:“我是真的……”

簡隋英踢開了他的胳膊,奪門而出。


更新時間:2025-05-22 17:3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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