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在場的親戚紛紛對我指指點點:
“真是畜生,連自己的親生大哥都見死不救!”
“人要懂得感恩,你大哥如果身體無恙,你爸媽又怎會要你,結(jié)果現(xiàn)在長大成人翅膀又硬了!”
“真不明白你爸媽把你要來干什么!”
……
爸爸媽媽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爸爸上前打了我一個嘴巴:
“嘉銘,你怎么能買通檢驗科的主任給你造假呢!”
“你出生的時候,我和你媽就給你做過檢查,你是有三顆腎的!”
我大腦嗡的一聲,讓我感到非常迷茫。
爸爸這話的意思,就是在告訴我,我只不過是因為哥哥才出生的工具人。
媽媽居然當(dāng)著來往的人和眾多親戚的面直接朝我跪了下來:
“嘉銘,算媽求你了還不行嗎?”
“你大哥快不行了,你就給他兩顆腎,你還有一顆,你們兩個都是媽媽的好兒子,都好好在媽的身邊,好嗎?”
自我出生以來媽媽就對我非常不待見,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哥哥身上。
哥哥從小讀貴族學(xué)校,而我只配讀普通學(xué)校。
哥哥從小吃的用的全是名牌,而他們卻對我能應(yīng)付就應(yīng)付。
現(xiàn)在,她居然當(dāng)眾向我跪了下來,無非是想把我架起來。
果不其然,她跪下后,指責(zé)聲鋪天蓋地的朝我襲來:
“你媽都給你跪下了,還不能救你大哥一命嗎?”
“簡直是倒反天罡,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媽給兒子跪下的!”
“這種不孝子應(yīng)該出生后就被掐死,一直養(yǎng)著他也是一種罪過!”
“這家人到底造了什么孽呀,居然養(yǎng)了這么一個不孝子!”
我氣的渾身顫抖,想要穿過人群離去。
一群人攔在了我的面前,明顯是不想讓我走。
看清他們的面孔之后,我心中又是一涼。
這些人我見過,他們是李苒的朋友和同事。
如果不是李苒的刻意交代,他們怎么又會做出這種舉動。
“你不能走,我們平生就看不慣你這種畜生,連自己的至親都不顧了嗎?”
“法律社會救了你,不然你這種人肯定要被亂棍打死的!”
我緊皺著眉頭:“所以,你們到底想干嘛?”
……
就在這邊氣氛緊張到極點的時候,哥哥的主治醫(yī)生朝我跑了過來,還下意識的把對面的人往后推了推。
“嘉銘,不好了,你大哥的病情又嚴(yán)重了!”
說著,他不由分說的拉起我的手,朝著醫(yī)院住院部跑去。
我本不想去的,可或許是心底的最后一絲親情,又或許是為了躲避這群人的糾纏,我還是在醫(yī)生的拉拽下,跟著去了病房。
一直到住院部門口,醫(yī)生才不慌不忙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你自己進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我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他們上下沆瀣一氣,為的就是把我困在醫(yī)院,直到獻出腎臟的那一刻。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態(tài),來到了哥哥所在的病房。
我剛想推門而入,里面的談話聲卻再次讓我心口一驚:
“李苒,真的謝謝你,為了我你一直盡心盡力的在嘉銘面前演戲,辛苦你了……”
“我們之間說那些干嘛?”李苒溫柔的為哥哥擦了擦嘴巴,溫柔一笑:
“我們兩個才是真正的夫妻,我當(dāng)時之所以選擇嫁給嘉銘,也無非是想讓他獻出腎來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