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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低頭打開信封,只看了一眼,看我的眼神就從心疼變得無比驚恐,隨即更是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
“宋雨,你就是個畜生!根本不配讀大學(xué)!”
小姨父見狀急忙上前抱住情緒失控的小姨:“親愛的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為什么要打小雨?”
可小姨一聽到我的名字就渾身發(fā)抖,面目猙獰,直接暈了過去。
小姨父看了看我,又將目光投向一旁眼神幽怨的媽媽,滿臉不解。
“你也看看吧,省得白費(fèi)口舌?!眿寢屨f著將信封遞過去。
小姨夫一手摟著小姨,一手拆開信封,也只看了一眼便神情呆愣。
“宋雨,以后不要再提高考的事,否則我和你小姨都不會輕饒了你?!?/p>
小姨父的語氣陡然變得冰冷,連眼里的怨恨也和媽媽如出一轍。
就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惡魔,連活著都不配,更別提實(shí)現(xiàn)自己的人生理想。
望著神情呆滯的小姨和毫不掩飾對我的痛恨的小姨夫,我的心仿佛再一次被利刃刺穿,痛得幾乎窒息。
無比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小小的信封里究竟埋藏著怎樣駭人聽聞的秘密。
能夠輕而易舉地奪走所有人對我的同情和疼愛。
我深吸了口氣,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媽,您為什么不愿意讓我參加高考?那信封里究竟有什么?”
我知道她不會輕易松口,于是發(fā)問的同時飛快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用力抵在脖子上。
鮮血順著刀刃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顯得格外刺眼。
可我媽卻連眼皮都沒抬。
“不許就是不許,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你要真想死手勁兒就再狠些,我們大家從此也就清靜了。”
我媽的語氣冷得像是摻了冰渣,聽得人直打哆嗦。
我瞬間淚流滿面,卻仍舊不甘心,又梗著脖子將刀刃往里推了推。
血流得越來越兇,啪嗒啪嗒往地上滴。
可我媽卻還是一臉鄙夷:“演戲給誰看呢?要是下不去手老娘幫你一把?!彼f著起身沖過來,摁住刀柄用力往里推。
傷口越來越深,肉被擠壓得翻開,更加尖銳的痛感瞬間襲遍全身,卻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心里的痛。
我徹底絕望,認(rèn)命般閉上眼睛。
心想就這樣死了也好,省得再被逼著繼續(xù)復(fù)讀,也不用再忍受越來越多人的厭惡和痛恨。
可喉管即將被割斷的剎那,一道黑影卻突然沖出來將媽媽撞開。
“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難道真的想殺了她嗎?”
韓彬用手捂緊傷口替我止血的同時,轉(zhuǎn)頭沖著媽媽厲聲吼道。
猩紅的眼里是掩飾不住的心疼和憤怒。
他是我的高中同學(xué),也是我現(xiàn)在復(fù)讀學(xué)校的老師。
他第一次在教室里看見穿著校服的我時,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認(rèn)。
得知我竟然被我媽逼著復(fù)讀了十年,卻不許參加高考后,一直默默喜歡我的他氣得暴走,當(dāng)時就要沖到家里找我媽理論。
可我害怕我媽會給他看信封里的東西,更害怕他看了之后也會像之前那些老師一樣對我避之不及,所以拼命攔著。
可沒想到他終究還是來了。
媽媽好似一眼看穿了我們的關(guān)系,眼神越發(fā)鄙夷:“你要是知道她都做過些什么,只怕是比我更想殺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