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黝黝的臉蛋,袖口打著補丁的藍色粗布褂子,下身一條膝蓋處磨出破洞的黑色棉褲,腳穿一雙解放鞋,左腳露著大拇指,十來歲左右的小男孩,都小順子的叫。
唐芊芊猶如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只能緊緊的挨著徐浪的一旁。
只聽巷子里傳來一道聲音:“你們幾個老不死的,還在背后議論別人,不嫌丟人??!”
這聲音大家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徐才。
“文才,今天你腦子有問題啊!罵我們干嘛!你這幾天不去派出所,皮癢了吧!”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氣沖沖的對徐才說。
對于徐才得舉動,在場的都透露出滿臉的不可思議,畢竟單身多年的徐才也堅信是唐芊芊災星的原因導致自己一直找不到老婆。
平日里罵唐芊芊災星的也有徐才,怎么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還為唐芊芊出頭,大家一頭霧水,猜不出個所以然。
“罵你們,你們再議論唐芊芊,我打爛你們嘴巴!不信你們誰試試?!毙觳疟淅涞牡馈?/p>
一下子,在場的人默不作聲。
大家再看,只見徐浪和唐芊芊的身影消失在了活動室門口,剩下幾個人懶得搭理徐才,畢竟徐才是個無賴,不想被他天天打擾,而且他們在此張口就貶低別人,他們也不在理。
“族長來了.......?!毙№樧訚M臉的笑大聲叫著。
“族長,他倆去活動室了?!贝蠹耶惪谕暤馈?/p>
見狀,徐才拔腿就往活動室跑去。
“族長,文才那狗東西去通風報信了?!币粋€大年帶著怒氣的道。
走,只見,八、九個人手拿鋤頭、木棍,氣沖沖的一起往活動室走去。
“徐浪,他們來了,你們要不要先走??!”
徐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跟徐浪說。
“浪哥,我先走吧!只要我不在,他們不會為難你的?!碧栖奋烽W爍著眼睛道。
“芊芊,放心吧!有我在,誰都不敢為難我們?!?/p>
徐浪面露微笑,想著就是讓唐芊芊無須擔心和害怕,要坦然面對。
“出來!出來!”
門口傳來嘈雜吼叫聲。
見狀,徐浪拉著唐芊芊的手,往外走去,徐才緊隨其后,來到了活動室門口,只見整齊一排的來了十幾個人,有三個年輕點的,其余都是老弱婦孺。
“你就是四弟的孫子,徐浪??!”
頭發(fā)花白、留著白色山羊胡的老者道。
開口的正是村里的族長徐老三爺,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頭發(fā)花白、留著一縷白色山羊胡。
眼神深邃而有神,上身穿一件藍色對襟褂子,下身穿著一件洗得褪色的黑色粗布褲子,腳穿一雙磨的要露腳的解放鞋。
“我是徐浪,你們來是有什么事嘛?”徐浪謙卑的笑著說。
“你爺爺沒有跟你講,還是你明知故犯?。 ?/p>
徐老三語氣帶著訓斥道。
“族長,他就是裝傻充愣,應該按村規(guī)處罰。”
“族長,熬哥講的對,他倆必須按村規(guī)處罰?!?/p>
“對.......!”大家整齊喊著。
熬哥,是徐小熬的哥,徐大熬,在鄉(xiāng)政府做消防宣傳員,專門到各個村做簡單的宣傳。
他身著一件淺藍色的棉質(zhì)襯衫,一條修長的西褲,腳踩一雙皮鞋,高挺的鼻梁,頭發(fā)濃密烏黑,整個人看著精氣神十足。
“處罰,我們有何過錯?你們要處罰我們?!毙炖死淅涞?。
唐芊芊慢慢移動腳步退縮到了徐浪身后,正因為這些人日常對唐芊芊惡語相向,她心里不由的害怕。
“你帶著災星進村就是錯,還何錯!”
徐大熬洋洋得意,覺得在徐老三族長和大家面前出頭,很光榮。
只聽,“啪”的一聲。
只見徐大熬的半邊臉清晰可見的不停地腫起來的,徐大熬感覺牙齒松動的快要掉。
“啊....!徐浪,你干嘛無緣無故打我,你是活膩了嘛!”
徐大熬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徐浪。
徐大熬奪過大娘手中的鋤頭,就往徐浪打來,徐浪不慌不忙躲過鋤頭,又是一巴掌打在另一邊臉,順手直接奪過鋤頭。
“你罵我的家人,就是罵我,我不允許任何人叫芊芊災星,這兩巴掌是輕了,下一巴掌你就倒地不起?!毙炖死淅涞?。
徐大熬連連后退,在場的人,鴉雀無聲。
“族長,你要為我主持公道??!他現(xiàn)在敢打我,等下就敢打在座的各位,你看看他帶著災.....。嗯!你等著瞧。”
徐大熬欲言又止,畢竟兩巴掌已經(jīng)讓他臉麻腦子暈。
挨了兩巴掌,徐大熬已經(jīng)不敢再多說一次,他剛才明明離徐浪五、六米,怎么就挨了一巴掌,后面怎么又躲過自己的攻擊和奪自己鋤頭,現(xiàn)在都還迷迷糊糊不清楚狀況,只能先認慫。
隨之,徐浪見徐老三在場,并試著提提唐芊芊的事,看看大家的反應。
“大家好,看到老族長在此,我想好好說說唐芊芊的事,第一,芊芊未懷孕,是吳波自己沒有能力,讀書時,就被踢壞,這個你們可以問問吳叔,他最清楚
第二,吳波死于酒后失足水中,在村里是一日三餐少不了酒,大家眾所周知,而且當天誰跟他一起喝酒的是有相對責任的。
第三,芊芊被你們無緣無故扣上災星的帽子,這么多年,你們百般刁難,她一個人孤苦伶仃面對生活;你們自己捫心自問?!?/p>
聽到此,沒人出聲,徐浪說的都是事實,農(nóng)村就是這樣,被隨便扣一個帽子想摘掉何談容易,就像齊天大圣的緊箍咒。
唐芊芊便是如此,再加上唐芊芊是女人,慢慢的村里的人就習以為常把所有的不順都歸于唐芊芊頭上,反正沒有人為她出頭。
緊接大家交頭接耳議論著。
“是啊!我也聽說過吳波是不行?!?/p>
“那唐芊芊不會還是處吧!”
“應該是,看那走路的姿勢?!?/p>
“吳波喝酒那次好像有幾個人一起!”
“好了,別說了,聽到?jīng)]有,喝酒死人有連帶責任的。”
“族長,不發(fā)話,算了,看到?jīng)]有,徐大熬被打的都沒有還手的余力,那可是當兵回來的,不好惹?!?/p>
“徐浪,你憑什么無緣無故打人,必須道歉?!遍_口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人。
“對!對!”大家同聲道。
“我說過了,誰罵我的家人就該打,誰欺負我的家人就該打,你們之前百般刁難,過去了,我不計較,從今往后,那就要經(jīng)過我的同意?!毙炖死淅涞?。
見狀,大家又安靜了。
“族長,怎么了!您還親自來?!毙煊薪鸺泵ι锨暗馈?/p>
在村里,徐有金雖為組長,但猶如中間人,只是傳達村里與鄉(xiāng)鎮(zhèn)的一些話,沒有任何決策權,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實則都是徐老三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