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逍塵還在適應著自己這個宛如剛新生的身體一樣。
言瑾這一睡就不自覺過了兩三個時辰,看著天際都到了午后了,言瑾被餓醒了。
醒來之后,突然間看到了夫君似乎背對著他而睡。
而且還多了一個數(shù)字2。
2代表了壽命,難道他活了?
言瑾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夫君…忘憂?”他試探地叫著君逍塵。
君逍塵真想現(xiàn)在就開口嚇他一下,但轉(zhuǎn)念一想,他現(xiàn)在只是剛剛會動,又沒有恢復實力,還完全拿捏不到言瑾,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君逍塵繼續(xù)裝著和之前一樣。
言瑾想了想,既然他在裝。
自己就配合他吧!
畢竟忘憂是一只大妖,他裝起來自己也拿他沒辦法
言瑾還是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直接去二樓吃飯了。
雖然起的晚了,不過二樓種類還算齊全,言瑾點了幾個菜。
他還盤算著,一會兒吃完飯該做什么。
如果不知道夫君已醒,他可能會更自在。
可現(xiàn)在知道了,心里頭就很不踏實。
感覺做什么都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而且一個不留神就會把自己給殺了。
畢竟妖鬼是妖鬼,妖是妖,二者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言瑾胡亂想著,吃飯都不怎么香了。
自然也就忽略了在一個被柱子遮擋住視線的角落里,有一個身穿灰袍帶著斗笠的中年男子,眼神無比怨毒看向了言瑾和君逍塵。
“無涯老道,你看兩個年輕人做什么?難不成你還有什么特殊的愛好?”
其中一個刀疤臉的青年忍不住揶揄了戴著斗笠的無涯。
無涯之前被君逍塵一劍刺穿胸膛,若非他早已經(jīng)是筑基期的修士,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即便如此受了重傷的他,也不太好過,實力跌落到了煉氣期,攢下的大半家底都兌換了靈藥。
若非如此,他也決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去碰運氣了。
沒想到冤家路窄,他又遇到了言瑾和君逍塵。
當日那件事,他其實越想越不對勁。
那個時候雖然燃燒了神行符,也燃燒了本命真元才逃跑出來,可如果那個年輕人真有大能的實力,縱然他怎么燃燒真元和符篆,也跑不掉。
這件事后來他也刻意去預留了消息告訴了裴行之。
雖然他很討厭那天裴行之把他丟下桃之夭夭的舉動,可是相比之下,他更痛恨的還是言瑾和君逍塵。
只是遲遲得不到裴行之的回應。
無涯也就沒有再想這件事。
誰也沒有料到,他不去想,他們竟然自己撞到了他面前來了。
這一次既然仇人相見,無涯就不打算放過言瑾和君逍塵。
“子水河與淮江支流的入口處出了一個不得的大妖的尸體,有人還撿到了寶物,很多人推測里頭可能不一般,所以咱們這條船上有不少的修士同行…”
這刀疤臉青年暗示無涯不要在這個時候惹事。
無涯卻冷嘲道:“你怕了?那小道士只是一個籍籍無名道觀出來的,實力只在煉氣三四層,他旁邊另一個只是一個行尸。若把他們騙到了甲板上,足以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掉。”
“這……”刀疤臉青年一聽復又琢磨了起來。
他這一次前往行程,確實需要一個幫手。無涯現(xiàn)在實力比他低一些,真要遇到了什么,得到的好處,必然不如自己。
所以這點小忙,幫幫他也是應該的。
想了想,他在無涯的耳畔耳語了一句。
無涯這才陰郁地笑了笑,收回了對言瑾和君逍塵的目光,轉(zhuǎn)而向甲板上走去了。
……
那他們兩個的討論和隱晦的惡意的視線,君逍塵一開始就感知到了。
兩個煉氣后期和煉氣巔峰修士,氣息也很熟悉。
有一位應該是那天跑掉的那一個。
如今既然撞上了,對方又想動手,君逍塵倒也不怎么怕,畢竟當日他那樣的狀態(tài)都能差點殺了他。如今真要調(diào)動全力動手,自然也不在話下。
當然要是多修行幾天,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這個時候落日峽到了。
很多人都不約而同跑到甲板上觀看。
言瑾聽到有修士道:“”
“落日峽有箭齒魚出沒,魚肉極其鮮美,還附有一點靈力,是那些達官貴人最喜歡的食材,若是能捉到一只一千兩,咱們也去碰碰運氣。”
其實說這話的就是刀疤臉男子,仗著言瑾不認識他,就故意慫恿。
不過他也沒說錯,落日峽確實有箭齒魚出沒。
“一千兩?”言瑾的眼睛瞪圓了。
這對于他而言有很大的沖擊力。
要不去碰碰運氣?言瑾在心里頭盤算著。
就算捕捉不到那箭齒魚,也可以去看落日逃避和大妖夫君獨處一個房間的尷尬了。
“走吧!我們?nèi)ゼ装迳瞎湟还?。”言瑾都有些不敢挽君逍塵的胳膊。
只是蹭了一下他的手臂。
君逍塵的胳膊很僵硬,可他現(xiàn)在戴著面紗,別人也看不出他面紗下是什么神色。
走到了外頭,卻見落日峽兩岸風景極好,水天一色,讓人心曠神怡。
此時甲板上其實也站了不少人,伸頭看向了河面,偶爾有人看到了箭齒魚就是一陣驚呼。
可是這玩意兒太難捕捉了。
大部分人還沒來得及下手,魚就不見了身影。
這箭齒魚對凡人有強身健體好處,對修士而言那點靈力就沒多大用處。
所以并沒有修士選擇去捕撈,只有凡人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用網(wǎng)兜或者叉子,妄圖能撈到一只箭齒魚就發(fā)了。
言瑾瞧著也有些興致勃勃,只是觀察著河面上的跳躍的魚群,發(fā)現(xiàn)它們的速度當真是太快了。
“這些箭齒魚,不愧是蘊養(yǎng)了靈力的靈魚…”言瑾感嘆,自己手頭沒有趁手的法器,就算用符篆把它們打暈了也撈不上來。
他幾乎是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個個“一千兩銀子”遠離自己而去。
心中很是肉痛。
有意瞥了一眼君逍塵。
他還在裝木頭人。
言瑾松了一口氣,起碼這兩天不會對自己出手了。
卻不知道這個時候身后有一個刀疤臉的男子已經(jīng)離著他們越來越近了。
而且越來越貼近了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