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老宅也在縣城附近的一個村子里,和福源村在不同的兩個方向。
幾個人走進村子的時候,坐在村口大樹下聊天乘涼的人都看了過來。
“成功啊,這還不到七月十五呢,就回來給你爸掃墓?。俊?/p>
劉成功的表情和動作都有些僵,想回答卻怎么也張不開嘴。
許鳳梅上前一步,笑著對幾人道,“大爺大娘閑著呢!我們回老宅看看?!?/p>
知道許鳳梅這是不想多說,那幾人也識趣的沒有再問。
農(nóng)村地廣人稀,并不是家家戶戶都挨在一起。
劉家的前后左右就都沒有鄰居。
左邊是池塘,右邊是一片果林,后邊是菜地,前面是一條小路。
沈落月看了一眼,心中冷笑。
倒的確是個好地方,怪不得那個妖道會選擇住在這里。
到了家門口,許鳳梅明顯的緊張了起來,一雙眼睛看著沈落月,遲遲不敢敲門。
“沒事兒,敲門吧!”沈落月輕聲道。
聽到沈落月這話,許鳳梅心中安定了一些,抬起手敲了敲門。
不多時,原本被人從里面打開,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上竟然真的穿著道袍,面上也帶著幾分祥和。
道士看了看許鳳梅和她懷里的輝輝,又看了看一旁的許成功,視線最后落在了王圓圓和沈落月身上。
盯著王圓圓和沈落月看了一會兒后,倒是看向了劉成功,“什么事兒?”
劉成功自然是說不出話的。
沈落月把劉老頭的靈魂塞到他的身體里,順便封了他的嘴,以免他亂說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許鳳梅勉強笑了笑,“道長,輝輝有點不舒服,我想你幫著看看。”
道士指了指王圓圓和沈落月,“那她們兩個是誰?”
“她們是我們家屬院兒里的鄰居,擔心輝輝,就跟著一起來了?!?/p>
道士并未在王圓圓和沈落月身上感覺到什么危險,雖然仍有些些不高興,但還是讓幾人進了院子。
沈落月走在最后面,走進院門后反手將門關(guān)上,又順手布下了結(jié)界。
一會兒這院子里就算爆炸了,外面的人也聽不到任何動靜,看不出任何不對。
一般道行高一些的人或者妖鬼,就算看不到結(jié)界的存在,多多少少也能感知到。
但是這道士卻恍若未覺,顯然沒多少本事。
道士領(lǐng)著他們進了堂屋。
農(nóng)村的屋子都低矮,門窗也小,即便現(xiàn)在是午后,外面正陽光燦爛,可屋子里還是顯得有些暗沉。
沈落月環(huán)視了一圈,視線最后落在了西屋。
“你在看什么?”道士冷聲詢問,眼神也變得凌厲了起來。
“倒是還有幾分警覺。”沈落月冷笑了一聲,“不過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有些太晚了?。 ?/p>
道士的表情越發(fā)的凝重,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符,念了幾句就要把符往沈落月這邊扔。
王圓圓和許鳳梅都嚇了一跳,連忙往后躲。
然而就在下一刻,那符箓直接在道士自己手中炸開了。
道士上身的也衣服被炸沒了,胸口處的皮肉也被炸的焦黑,屋子里飄起一股烤肉的味道。
王圓圓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這才沒讓自己吐出來。
道士這個時候也終于意識到了不對,驚恐的看著沈落月,轉(zhuǎn)身就想跑。
沈落月的手中憑空出現(xiàn)一條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
明明鞭子沒多長,是在空中抽打,可是倒時卻慘叫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后背的衣服多出了一道鞭痕。
從裂開的衣服可以看到,他的背上被抽的血肉模糊。
沈落月并沒有停下,而是繼續(xù)抽打。
道士被抽的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口中不斷地發(fā)出痛苦的哀嚎。
而他的身上,已經(jīng)布滿了鞭痕。
眼見著他被抽的奄奄一息,沈落月這才停了下來,擴過他走進了西屋。
西屋里擺著一個破爐子,還有一些動物的尸體,亂七八糟的草藥,桌子上還有著一些瓶瓶罐罐。
其中幾個瓶子,都用符箓封口。
走得近了,就能看到,這些符箓上都寫著生辰八字。
每一個瓶子里,就是一個人的魂魄。
沈落月的眼神更冷了幾分,在里面找到了裝著輝輝魂魄的瓶子,重新回到了堂屋里。
道士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又是懼怕又是痛恨的看著沈落月。
“他的魂魄已經(jīng)被我抽出來一個多月了,根本不可能再塞回身體里,你就算再厲害,也救不了他!”
沈落月反手就又抽了他一鞭子,“聒噪!”
許鳳梅聽到道士的話,也意識到這瓶子里裝的是輝輝的靈魂,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輝輝...輝輝他還有救嗎?”
沈落月將瓶子上的符箓揭開,一團光球就從里面飛了出來。
光球并不如何明亮,但還是歪歪扭扭的朝著輝輝的身體飛了過去,可它怎么努力,也沒有辦法回到身體里。
許鳳梅看著光球淚如雨下,幾乎要哭暈過去。
王圓圓在一旁看著,也是不停落淚。
沈落月拍了拍肩膀,輕聲道,“踏雪。”
“喵!”
【來了來了!】
踏雪輕盈的落到地上,來到光球邊上,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推著光球,將它按進了輝輝的身體里。
沈落月也從空間里取出了定魂丹,塞進了輝輝的嘴里。
不多時,輝輝的眼睛眨了眨,不再像之前一樣直愣愣的,而是多了幾分靈動。
他看著沈落月,虛弱的開口,“謝謝姐姐?!?/p>
沈落月對著他溫和的笑了笑,“不用謝?!?/p>
輝輝緩緩轉(zhuǎn)過頭,又看向了身邊的許鳳梅,“媽媽,我好了,你別哭了?!?/p>
“輝輝!”
許鳳梅雖然笑了,可眼淚卻流的更兇了。
她的輝輝,總算是回來了!
道士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怎么會...你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落月冷冷的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你不能殺我!”道士害怕了,“殺人是犯法的!”
這正是讓沈落月有些苦惱的地方。
這和她前世生活的世界不一樣,在這里,是有法律的。
她也不知道這里的天道,允許不允許她因為懲惡殺人。
見沈落月微微皺眉,道士哈哈大笑起來,“你不能殺我,把我交給警察,他們也不會信你說的話,你還能拿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