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原本以為,他要花費許多精力才能說服李澤林相信自己,沒想到,他很快就答應(yīng)幫忙了。
“小瑜,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p>
陳瑜躺在床上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感覺一直壓在心里的重石,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今天用了一次自己的特殊能力,他本來就疲累,剛剛又消耗大量情緒,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李澤林坐在電腦桌前,回想著從遇見陳瑜的第一天起,所發(fā)生的點點滴滴,或許老天爺也不愿意那么多條生命無辜枉死,才會把陳瑜送到自己身邊。
“我去,我的頭玩爆炸了,真是沒想到這么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酒卻這么烈,不愧是國酒的老家?!?/p>
田如俊哼哼唧唧從沙發(fā)上醒過來,看見坐在餐桌前吃早飯的李澤林,開口就跟他抱怨。
隨后他看見系著深藍(lán)色圍裙的陳瑜從廚房里走出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田主任,你醒了,趕緊過來吃早飯吧,我煮了些清淡小粥?!?/p>
田如俊的視線從李澤林和陳瑜身上來回跳躍。
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林林,你出柜了?”
陳瑜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趕緊解釋道:“田主任你誤會了,之前林哥因為忙工作感冒了,加上不適應(yīng)我們這里的食物得了腸胃炎,書記就讓我來照顧他?!?/p>
陳瑜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田如俊頓時露出了然的表情。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難得我單身多年的弟弟,身邊有個朋友照顧,我很開心?!?/p>
田如俊故意加重朋友兩個字,陳瑜聽得都起雞皮疙瘩了。
“小瑜,你別理他,趕緊吃飯,吃完我們一起下去?!?/p>
“哦,好的”
田如俊嘴咧得更開了,趕緊坐到餐桌前,一邊吃一邊觀察著兩人。
“哇,這粥好好喝啊,比我家里的阿姨做的還好,小瑜你真是太能干了。”
“謝謝,田主任?!标愯さ碾u皮疙瘩又多了一片。
“哎呀,叫什么主任呀,都生分了,叫俊哥,你是林林的朋友,以后也是我弟弟。”
“好的,俊哥?!?/p>
陳瑜對田如俊突如其來的熱情,很不適應(yīng),他們剛見面的時候,話都沒說過,更是沒有啥眼神接觸,現(xiàn)在這位大哥張口弟弟閉口哥哥的,陳瑜心里不由得佩服。
“你今天就回去吧,跟我爸媽說我很好,讓他們不用擔(dān)心,”
“不,我還要留下來多玩兒幾天?!?/p>
“你不是很嫌棄這兒嗎?一直嚷嚷著想走?!?/p>
“哎呀,人都是需要一個適應(yīng)過程的嘛,況且瑜瑜做的東西這么好吃,我還想多嘗一嘗?!?/p>
陳瑜一聽到‘瑜瑜’差點沒忍住想扇他一巴掌的沖動。
“俊哥,你叫我小陳就可以了,”
“好吧,我也跟林林一樣叫你小瑜?!?/p>
陳瑜無語,不過叫小瑜總比叫瑜瑜好。
“吃完飯,我可以跟你們?nèi)挝话?,?/p>
“隨便你?!?/p>
陶康寨,張家。
“小芬啊,我的幺兒,你怎么拋下媽媽,說走就走了?!?/p>
夏桂芬的父母在堂屋哭的死去活來,夏桂芬更是抱著女兒不撒手,張老頭一大早就找來四個男人,打算把尸體放在棺材里。
誰知道夏家一大早就趕過來,抱著女兒的尸體痛哭。
“親家母,你也別太難過了,兒媳婦已經(jīng)走了,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讓她入土為安?!?/p>
夏母聽不進(jìn)去一句話,猶自哭泣,張老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隨后走到夏父身邊,勸道:“兒媳畢竟是自殺,死得不好看,讓外人看見也不好,趕緊入殮下葬,省的讓別人在背后講閑話。”
夏父紅著眼,想著女兒終究還是要下葬的,不如早點讓她安息。夏父來到妻子身邊,把她扶到一旁。
張老頭招呼四個男人把夏桂芬的尸體抬進(jìn)棺材,剛要封上,就聽見院子里來了幾輛車。
張老太太一直在外面招呼客人,一看見來了三輛警車,心中慌了起來。
張老頭也慌了,對站著不動的四個男人說道:“還愣著干嘛,趕緊把棺材封起來?!?/p>
“等一下,”李澤林帶著四個民警走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陳瑜和田如俊。
“老人,我們是派出所的,你兒媳婦我們要帶回醫(yī)院做下尸檢?!?/p>
張老頭一聽頓時急了,張老太太更是大聲罵道:“檢查什么,人都不在了,你們還要把尸體拉走,當(dāng)官的就了不起了,可以隨便亂來?!?/p>
張老頭也反應(yīng)過來了,趕緊哭道:“領(lǐng)導(dǎo),我兒媳婦可憐,醫(yī)生說她得了產(chǎn)后抑郁癥,我們兩個老人忙到種地、喂牲口,平時也沒時間去照顧她,哪個曉得她會自殺?!?/p>
張老頭一邊說一邊嚎啕大哭,周圍的人看著李澤林一行人的眼神都開始不友善起來。
屋里的夏桂芬父母聽到要把女兒的尸體帶走,更是沖出來和李澤林等人對峙。
“我姑娘已經(jīng)死了,她又沒有犯法,你們還來做什么?”
“你們今天要是敢進(jìn)這屋里一步,我就跟他拼命。”
陳瑜在后面看得干著急,要不是李澤林之前叮囑他,這件事他絕對不能出面,早就沖到夏桂芬父母跟前,告訴他們真相了。
田如俊沒有太在意周圍人,倒是一直觀察著陳瑜,看著陳瑜焦急的樣子覺得有趣。
“小瑜呀,別擔(dān)心林林,那些人還傷害不了他?!?/p>
陳瑜轉(zhuǎn)過頭看了田如俊一眼,一臉無語。
這大哥從今早開始就把他跟李澤林腦補成一對,他解釋了幾遍對方都不信,一臉我都懂的樣子。
陳瑜真的很想掐死他,看著李澤林對他視若無睹的樣子,自己也該這樣。
“老人家,你們先聽我說?!?/p>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一個女人懷里抱著一個娃娃,來找我,跟我說她死得冤枉,讓我給她做主,這個女人說她叫夏桂芬,蘭花村水溝寨人,三年前嫁到陳家村陶康寨張家?!?/p>
周圍人一聽李澤林說的這段話,都震驚不已,李澤林之前抓到了藏在羅盤村的連環(huán)殺人犯,所以現(xiàn)在蟠鄉(xiāng)的人基本都知道他。
李澤林是外鄉(xiāng)人,不可能會了解得這么清楚。
夏母一聽這話,激動的抓著李澤林,“你說我姑娘是別人害死的?”
“是的,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城里的法醫(yī),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衛(wèi)生院等著了,我們現(xiàn)在就是來帶夏桂芬尸體去做尸檢。”
夏桂芬父母已經(jīng)動搖了,畢竟女兒要是真被人害死了,他們絕不會放過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