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在公司工作的聞逸烽一直感覺心煩,于是晚上罕見地沒有加班,直接開車回到云景園。
家里還是和以前一樣安靜,看樣子蔣清又是窩在客房。
他對忙著打掃衛(wèi)生的吳姨招招手,“他……今天在家都干了些什么?”
“夫人上午去外面小花園給花澆了水,下午午睡后就一直在看客廳電視,您回來之前才剛剛進(jìn)房間?!?/p>
“那個叫什么小虎的在的時候也是這樣?”
“少爺,說實話,小虎在的時候夫人要高興很多,可能是一個人太孤單了”
“蔣清洗澡、上廁所的時候,那個護(hù)工跟進(jìn)去了沒有?”
“沒有沒有,咱們夫人還是很講究分寸的?!眳且逃U著聞逸烽的臉色繼續(xù)道,“您關(guān)心他,還是常回家陪陪他比較好?!?/p>
“他可能……不是很想看到我了?!甭勔莘樗闪怂深I(lǐng)帶,眼睛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怎么可能?夫人他不是很愛您嗎?”
是啊,蔣清不是很愛他嗎?
那天過后,聞逸烽就沒有再加過一次班,白天蔣清由新來的兩個護(hù)工照料,晚上他就自己親自照顧。
蔣清的一些被聞逸烽看不上的小雜物也和他本人一起被搬去了主臥。
一開始他也是不愿意的,他實在很難面對之前住在這里的自己。
但是在這里反抗無效。
男人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蔣清換上睡衣。
這件衣服還是從前蔣清留在這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沒有扔掉。只不過原本合身的睡衣,現(xiàn)在寬松得像是風(fēng)灌進(jìn)去都還能完整出來。
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消瘦得厲害。
聞逸烽上前一步把人抱進(jìn)懷里,寬大的手掌從蔣清身前繞過扣住他單薄的肩膀。
蔣清背對著他,被這突然間的動作嚇了一跳,手上扣扣子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空虛許久的身體感受到熟悉的溫度,下意識的想要貼近。
真賤啊,蔣清!他是在心里這么對自己說的。
他不明白聞逸烽為什么會這樣,不是厭惡他厭惡得厲害,甚至到了強(qiáng)行壓著他離婚的程度?
現(xiàn)在又是在干什么?
聞逸烽感覺到懷里人只是怔愣了一瞬后就開始掙扎,這動作似乎惹怒了男人,他緊扣住蔣清的下巴,強(qiáng)行將他的臉掰向側(cè)面,帶著一股子怒氣吻上那豐潤的唇。
唇瓣不斷碾磨,終于在一聲嚶嚀之后被徹底侵入牙關(guān),這具身體太過于熟悉男人的氣息,早就迫不及待的出賣了主人,他的反抗連同呼吸一起被吞沒交纏。
狂風(fēng)驟雨般的吻淹沒了蔣清,連帶著他的自尊。
聞逸烽感受這具弱小的身體從奮力掙扎到逐漸軟在他懷里。
他得意地想著,就算分開了這么久蔣清還是離不開他。
直到咸濕的味道在口中逸散,志在必得的男人才恍然發(fā)覺蔣清睜著眼睛,早已淚流滿面。
他愣愣地抬起手想要將眼前這張小臉上把淚珠抹去,卻越來越多,像是決堤的洪水。
黑得幾乎能夠吞噬光線的眼睛就這么望著他,一眨不眨,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聞逸烽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然起身走進(jìn)浴室,門砰然巨響回蕩在室內(nèi)。
……蔣清失去支撐的身體摔倒在床上,對聞逸烽就這么輕易放過自己感到詫異。從前男人總會在自己身上發(fā)了瘋地折騰,就算他求饒到嗓子都啞了也不會手軟,今天竟然就這么放過他。
以前的自己總是渴求著丈夫的觸碰,甚至?xí)氡M辦法配合他。但今天的他知道自己是不愿意的。
男人的離開倒是讓蔣清松了一口氣。
不過他怎么會不愿意呢?
蔣清把被子蒙在腦袋上思考,但他這個腦子,當(dāng)年考上大學(xué)已經(jīng)是憑著一股子拼勁,耗盡了腦汁,很多事情靠自己是想不明白的。
從前他總是端著一副驕傲的臉出現(xiàn)在各種場合,掩蓋不受丈夫?qū)檺鄣氖聦?,更顯得愚蠢。
其實上流社交圈的那些人說的也沒錯,他蔣清確實是光長美貌不長腦子。
身邊床墊塌陷下去,男人帶著一身涼氣躺在他的身邊,伸手摟住他因為側(cè)躺而凹下去的腰肢。
帶著薄荷清香的氣息在耳邊響起:“睡覺前要上廁所嗎?半夜再鬧我不會帶你去的?!?/p>
又是這種曖昧至極卻帶著壓迫讓人無法拒絕的話。
靠他自己其實也能完成上廁所這種日?;顒?,就是有些艱難,也難免會吵醒身邊睡著的男人,他知道這個男人想做的事情自己逃不掉。
蔣清掀開被子,露出被捂得發(fā)紅的小臉,“好,謝謝?!?/p>
男人抄起他的膝彎,身上緊實的肌肉驟然發(fā)力,將他橫抱起來。蔣清被迫摟住對方的脖頸,吊著腿被他帶著走向廁所。
“要我?guī)湍銌???/p>
“不,不用了!”蔣清單腳站立靠在墻上,手上死死拽著睡褲的松緊,生怕褲子被男人勾走。
上完廁所出來,等在門邊男人又把他抱回床上,絲毫沒有嫌他麻煩的意思。
這幾天聞逸烽都是這樣照顧他,洗澡、上廁所、飯后散步都是男人帶著他,甚至有些無微不至的意思。
蔣清不是很懂,男人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又開始愛他了一樣?
雖然生活上被照顧得很精細(xì),甚至還得到了聞逸烽罕見的溫柔,但他總感覺自己還是在被折磨。
就像是身上裹滿了蜜糖,被困在花園里,成千上萬只螞蟻爬上他的身體,爬行,啃噬……
可是他太笨了,一直找不出端倪。
“上次去復(fù)查的時候,醫(yī)生說我過幾天就可以拄拐自己站立行走,我能不能搬回客房?”和聞逸烽并排躺在床上時,蔣清偏過頭帶著小心問道。
聽見這句話男人伸出手揉了揉蔣清的頭發(fā),捋了捋:“頭發(fā)長長了吧,都遮眼睛了。明天給你找一個發(fā)型師來家里把頭發(fā)剪了,順便染回黑色,我覺得你黑發(fā)的時候最順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