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死吧,人族,這是你們欠我的。
隨著心中怒火不斷升騰,墨天夕手上的力道加重,似乎不把江安澈置于死地絕不罷休。
漸漸的,江安澈的掙扎變得越來越無力,原本就已經(jīng)十分微弱的氣息此時更是幾乎斷絕。
他再也發(fā)不出剛才那樣的求救聲,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最后一抹絕望的淚光順著他的眼角緩緩滑落。
娘親?。?!
突然,江安澈胸前的玉佩猛地朝著墨天夕疾馳而去。
完全沒有料想到有如此變故的墨天夕躲閃不及,結(jié)結(jié)實實的被這道攻擊擊中,一口鮮血噴灑在了玉佩上。
也就是在這一刻,墨天夕的手松開了對江安澈的鉗制。
失去支撐的江安澈如同一灘爛泥般軟綿綿的癱倒在地,由于之前長時間的窒息折磨,他早已昏厥的不省人事。
墨天夕也因為那個攻擊也徹底的暈厥過去。
玉佩將墨天夕的血液一點點的吸收,剎那間,玉佩散發(fā)出刺目的紅光,宛如一輪燃燒的烈日。
這么奇異的景象,洞中已經(jīng)昏厥的二人未曾看到。
紅光逐漸凝聚成兩道神秘古老的符文,分別沒入墨天夕和江安澈的體內(nèi)。
光芒消散,整個玉佩黯淡了下去,悄然墜于江安澈的脖頸。
嘀嗒,嘀嗒……
哪來的水聲?
墨天夕皺眉,睜開眼睛,艱難地起身。
看著周圍的一切,墨天夕有著劫后余生的狂喜。
他沒死,他沒死,看來是混元空間救了他。
“哈哈哈………”墨天夕捂著臉笑得瘋狂,老天終究對他不薄啊,“唐淮,你做好被我報復(fù)的準備了嗎?”
緊接著,墨天夕開始檢查自身的身體狀況。
這一看,他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
劇毒侵蝕,他辛辛苦苦修煉而來的一身金仙修為蕩然無存,神魂也因為自爆變得千瘡百孔。
不過無需擔心,他完全有能力從頭開始重新踏上修煉之路。
相較于修為的喪失,神魂所受的傷才更令人頭疼。不過好在混元空間之中存在著一汪靈泉。
這靈泉對于神魂上的創(chuàng)傷有著顯著的療效。
嗯?這是什么??
墨天夕察覺到神魂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些奇異的符文。帶著滿心的疑惑,他小心翼翼的碰觸了一下這些符文。
可就這么一碰,墨天夕的臉色驟然變得極為難看,他竟然被人契約了。
這還是個主仆契約!!
而契約他的人…………
墨天夕將目光掃向角落的江安澈。
江安澈感受到墨天夕那凌厲的目光,瞬間回憶起剛剛那種幾乎令他窒息的痛苦。
恐懼之下,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縮起來,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墨天夕來到江安澈面前,抬手捏住了江安澈的下巴:“人族,立刻把你的契約給我解除掉!否則……后果不是你所承受得起的?!?/p>
“唔……”江安澈被捏的吃痛一聲,他現(xiàn)在不僅下巴疼,他的脖頸更是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但他還是努力的憋住。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契約?!?/p>
事實上,他比墨天夕更早的蘇醒,就在他恢復(fù)意識的瞬間,便毫不猶豫的選擇遠離這個可怕的人。
在他眼中,墨天夕簡直就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會命喪黃泉。
他現(xiàn)在只想盡快的逃離墨天夕的掌控。
對于江安澈的回答,墨天夕只當做是對方在拒絕,原本冷漠的眼神中劃過一絲濃烈的殺意,右手再次朝著江安澈脆弱的脖頸襲去。
江安澈眼神中透露出恐懼。
不要??!
可是,讓墨天夕震驚的是,一股神秘的力量硬生生地阻止了他的動作,無論他如何用力,那只手都無法再向前挪動分毫。
墨天夕眼睛一瞇,是契約嗎?
他倒要看看它是怎么制約自己的。
墨天夕即將觸碰到江安澈的脖頸時,原本冷酷無情的臉龐猛地一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擊中。
一種深入骨髓的劇痛涌上心頭,這種疼痛并非來自肉體,而是來源于他的神魂深處。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雙巨大的手,正在拼命撕扯他的神魂,每一次撕扯都讓他痛不欲生。
墨天夕意識到這是主仆契約所施加的懲罰。
主仆契約擁有強大的約束力,一旦仆人對主人產(chǎn)生惡意或者試圖傷害對方,契約之力便會立刻啟動,給予仆人慘痛的教訓(xùn)和警告。
這契約還給主人帶來極大的優(yōu)勢,仆人死亡,主人不會受到契約的反噬。
同時,它還限制著仆人的修為,從而防止與主人的修為相差太大。
盡管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恨,但面對無法抗拒的痛楚, 墨天夕也只能將伸出的手緩緩收回。
隨著他的動作,那股神魂上的痛苦如退潮般漸漸平息,然而余波仍然在他的體內(nèi)回蕩,令他心有余悸。
看著江安澈,墨天夕淡淡開口:“人族,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我不叫人族,我叫江安澈?!?/p>
墨天夕才不管他叫什么呢,接著開口:“我可以恢復(fù)你的經(jīng)脈,讓你重新修煉,但我有個條件,你得幫我把契約給解了。”
他能夠察覺到江安澈此時的情況,比他好不了多少。
當江安澈聽到可以恢復(fù)經(jīng)脈,讓他重新修煉時,心中確實有些異動。
因為想要恢復(fù)經(jīng)脈就需要三級重塑丹。而且重塑丹極難煉制,需要的藥草也極為稀少。
他曾經(jīng)在拍賣行中有幸見到過一顆重塑丹,當時被一個人以500萬下品靈石拍下。
可當他聽到后半段話時,又失望地低下了頭。
“我說了,我不知道契約如何解?!?/p>
墨天夕伸手指了指他脖子上掛的玉佩,冷酷無情道:“這是你自己的東西,你自己想辦法,只要你一天解不開契約,我就要一天跟著你,直到你解開契約為止?!?/p>
話音剛落,整個洞穴仿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墨天夕并不著急催促,因為他知道江安澈一定會同意自己提出的條件。
對于此時身處困境的江安澈來說,這或許是他唯一能夠改變命運的機會。
此刻,江安澈卻垂頭看著胸前的玉佩。
他什么意思?
難道是因為這玉佩才讓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的嗎?
這玉佩是娘親給他唯一的念想,這么多年一直帶在身上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事情。
對了,他解不開契約。
娘親可能知道這契約怎么解,只要把娘親救出來,應(yīng)該就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