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五的年紀保養(yǎng)的就好像三十來歲,
而我,為了他們的兒子勞碌奔走了半生。
在她的面前,我竟然顯得像是跟她隔了輩分。
我被婆婆拉著出了病房。
我知道,過一會兒這個護士就要拿著高春雨的‘骨灰’出來了。
可我卻掏出了手機:“婆婆,我們先讓老公入殮吧,我聯(lián)系了殯儀館的人,讓他們過來。”
婆婆在一旁支支吾吾:“可是,這醫(yī)院好像不讓隨便拉病人的遺體離開?!?/p>
我抹著淚,哭道:“天理何在啊,我是春雨的妻子,您是春雨的媽媽,只要咱們兩個態(tài)度堅定,我不信這個醫(yī)院敢私自扣留病人的遺體?!?/p>
說著,我拿起手機,聯(lián)系了殯儀館,順便讓他們帶上火化服務。
可我電話還沒有掛斷,護士就出來,攔住了我。
“我們醫(yī)院的病人尸體,需要在太平間停放?!?/p>
婆婆在一旁附和:“張婉,我兒子都已經沒了,咱們就別折騰他了,也別讓人家醫(yī)院為難。”
婆婆都這樣說了,我也只好同意。
順便問了護士一句:“你們醫(yī)院是不是還提供火化服務?”
護士說:“那當然?!?/p>
我哽咽著說:“那我老公火化的時候,我能在旁邊看著嗎?我想送他最后一程?!?/p>
我看見護士的眼神直接看向了我婆婆。
我婆婆在一旁趕忙說:“張婉,我頭好痛,扶我回家。我想給我兒子帶幾件衣服一起燒掉,好讓他路上能穿得暖?!?/p>
“媽,你可要挺住呀,這個時候您不能倒下。”
可惜我話還沒說完,婆婆就在我面前暈倒在地了。
我趕忙叫了醫(yī)護人員,給我婆婆也辦理了住院。
再回高春雨那邊的時候,護士已經把一捧骨灰盒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鬧著醫(yī)院擅自火化病人,護士百口莫辯,被停職處理。
對于這個結果,我笑著對她說:“你應得的。”
我看著護士臉一陣紅一陣綠,她眼睛瞪得像銅鈴,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我。
可我,同樣恨死了她。
3
婆婆把五歲的高天佑接回家,他如同上一世一樣,膽小又拘束。
在婆婆的示意下,他怯生生的叫了我一聲“阿姨?!?/p>
上一世,我溫柔的告訴他:“以后我就是你的媽媽。”
又帶著他洗澡,逛街,給他買干凈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