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百姓都能知道?”
謝瀾可不相信好端端地皇家的事情,國庫的情況,這種機密會任由百姓議論,說是沒有宮里頭的示意,他是不信的,而且這種明顯的內(nèi)幕,一看就是故意傳出來的。
聽著這意思,似乎要將矛頭指向太后。
這國庫空虛,流民還在城外,太后居然要修建行宮,這不是置百姓于腦后,貪圖享樂。
“里頭都是這么傳的,聽說剛開始他們還誤會了,以為皇上愚孝,不顧百姓,大興土木,就是為了太后,后來知道這不是圣上的意思,不少百姓都怪不好意思的?!?/p>
謝瀾皺眉,看來這頂頭的那位,是在反擊?
“這種事情,以后不要再傳了?!?/p>
謝瀾語氣嚴肅,這是神仙斗法,現(xiàn)在只是因為暗地里頭傳,再加上宮里頭任由發(fā)酵,后頭有人在掌控輿論,要是哪天較真起來,真抓一兩個當做典型的,倒霉的還不是老百姓。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見過。
小魚兒不理解,他疑惑道:“為什么?他們都在傳,而且咱們這的人,好多都在說呢。”
得,誰說古代流言傳播力度弱的,這不已經(jīng)蔓延到了城外來了。
可能其他城池也在傳也不一定!
嘖嘖嘖,看起來,這大煜朝并不如表面的太平。
他先前以為,不安因素來自災害,現(xiàn)今看,政治斗爭,只怕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現(xiàn)今的帝王并不能完全掌控整個朝堂,這對于一個國家來說是致命的。
想得有些遠,謝瀾搖了搖頭,將目光重新轉(zhuǎn)向小魚兒身上。
小魚兒還以為他話哪里說得不對,只能低垂著眼眸,在謝瀾有壓迫性的目光看過來時點頭道:“好嘛,謝大哥,以后我就只跟你一個人說,悄悄的。”
“你這小子!”
謝瀾輕敲了下對方的腦袋。
皇宮深處,鳳鸞殿內(nèi),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女人,伸手將桌上的名器琉璃一掃而光。
隨著東西落地,宮殿里頭的下人一個個都被嚇得不敢出聲。
紛紛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顱。
一個年輕男子出現(xiàn)在圍帳之外,見到人跪了一地,一旁候著一個年長些的女子,低垂著頭,見到他時正想出聲,但卻被年輕人伸手攔住。
隨即他招手,示意人出去。
那年長些的女子當即便帶頭,將宮殿里頭下跪的眾人給領了出去。
“是誰惹得母后這般生氣的?”
戴著鳳冠的女人猛得抬頭,在看到那個年輕男子的時候,眸光變得溫柔了起來。
“瑁兒,你怎么進宮了?”
“母后放心,我是偷摸著進來的,那位并不知道?!?/p>
提起那位,原本眸目已經(jīng)溫柔下來的女人,眸色猛然變暗。
“母后,這是怎么了?氣大傷身,是不是有人氣你了,放心,孩兒會收拾他的?!?/p>
煜唐瑁,也就是傳說中的唐王,語氣頗為認真。
帶著鳳冠的女子,當今的圣仁太后,摸著對方的臉,說道:“知道瑁兒你貼心,實在是這幾日外頭傳的,真真是讓人燒心?!?/p>
煜唐瑁當下便明白了他母親因何而生氣,不以為意道:“不過就是外頭傳的那些流言蜚語,待孩兒找人抓幾個人,看他們還敢不敢傳?”
圣仁太后嘆了口氣,原本溫和的臉上也帶著些怒氣:“這可不是簡單的流言蜚語,你以為隨意殺幾個人,就可以堵住悠悠眾口,傳這事的背后之人,你可知道是誰?”
煜唐瑁只是沒有政治敏感度,但并不是真的傻子,一下子便猜到了:“難道是皇兄?”
“能不是他嗎?”圣仁太后語氣并沒有絲毫的感情。
“這,難道是當初咱們傳這行宮是他一意孤行,為討得您的歡心,他這是反擊?”
圣仁皇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氣,自家孩子還不算太笨。
不然她也不會冒大險,想著那張龍椅,憑她的身份,憑她娘家的勢力,她才不愿自家兒子永遠只當一個親王。
就算是自家兒子無用,垂簾聽政她也不是不行,她自認不比曾經(jīng)的二圣差。
“那,母后,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煜唐瑁心急問道。
圣仁太后只覺著腦仁疼,并沒有當即作答。
“如今,他們聲勢大,咱們只能暫避鋒芒,這行宮一事定然要暫時擱置,但難道就這么認下了?”
圣仁太后隨意坐下,不去看地上的碎片。
她端著杯茶,示意煜唐瑁過來。
待人過來之后,她才帶著笑開口道:“還不算笨,沒想著硬來。”
煜唐瑁臉上帶著謙虛:“得母后教導這么些年,又時常跟隨祖父左右,自然有些長進?!痹捠沁@么說,至于心底怎么想的,只有煜唐瑁一人知道。
“得了,無需這般謙虛,既然對方已經(jīng)出招,咱們不能就這么輕易過去,跟你祖父說一聲,他自然知道怎么反擊。”
“還有,瑁兒你,也是關(guān)鍵!”
近來,封都的傳言一變再變,聽說太后體訓大煜子民,行宮修建一事作罷,另外唐王見百姓受苦于心不忍,特意拿出封地一年的收成捐獻朝廷,為幫大煜渡過難關(guān)。
輿論反轉(zhuǎn)再反轉(zhuǎn),謝瀾聽到的時候,眉頭都不帶皺的。
看來不管到哪個朝代,輿論還是很重要的,就算是這個歷史上從來沒有的朝代。
當初他只以為他穿到古代,后頭知道是個不存在的朝代,再后頭才知道這朝代還存在能生孩子的男人,叫做哥兒,現(xiàn)在對于這個所謂的輿論戰(zhàn)已經(jīng)不覺著有多驚訝了。
伴隨著這一條的還有一個,那就處于茶余飯后的談資,對于這個八卦,百姓們可就比之前宮里的大膽多了。
不需要小魚兒專門跟他說,謝瀾也從旁的流民里頭拼湊了個七七八八。
無非就是男女二字,不,準確的說是男男。
說是安寧王的小兒子,那個星宸公子不久前被退婚了,本來也就是小范圍流傳,安寧王府又瞞得緊,勒令不準對外說,但是不知道怎的便傳了出來。
一共有好幾個版本,有說星宸公子的未婚夫嫌棄他是個后天哥兒,嫌棄人沒有生育能力,所以推了這門婚事;又有說這星宸公子不愿夫君納妾,所以他未婚夫這才退婚;還有人說這星宸公子貌丑無顏,人被嚇到這才退婚。
當然有貶低星宸公子的,自然也有為星宸公子打抱不平的,說是那未婚夫在未得志之前,不過是個小小的舉人,借著安寧王府的光,資助人科考,中了探花,被文家旁系看中,榜上了文丞相,變著法的不愿成婚,還想讓星宸公子做妾,當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