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月,真的不準備讓你媽來見證?”林西把玩著喜糖盒,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帶著困惑,“那是我未來丈母娘誒,哪能面都不見就把她的女兒給拐走了?”
我盯著他手中那顆泛著詭異珠光的喜糖,指甲掐進掌心。有些真相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第一個吞噬的就是最親密的人。
當我在洗手間聽到外面?zhèn)鱽硎煜さ摹⒅讣坠尾磷烂娴穆曇魰r,血液瞬間凝固。沖回宴會廳的三十秒里,我祈禱過八百次那不是媽媽——直到看見她枯枝般的手指在林西掌心劃動,而林西的瞳孔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的手心。
后來所有人都說,那是他們見過最恐怖的婚禮錄像:西裝筆挺的新郎官機械地吞咽著喜糖,下頜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咔響,糖漿混著血沫從嘴角溢出。三個保安被他甩飛出去時,我聽見脊椎撞碎香檳塔的脆響。
當救護車的鳴笛終于穿透喧囂,林西的指甲已經(jīng)剝落成十片月牙形的糖霜。在此起彼伏的尖叫中,我撞進人群縫隙里那道佝僂的身影。
昏暗處,媽媽干裂的嘴唇一張一合。
“孩子,不是我。”
在她脖頸后,似乎另一張布滿利齒的嘴正緩緩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