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也算解釋的通,魏硯塵在一旁點頭,周央晚偷偷捂住眼睛,這家伙傻得實在是沒眼看。
“紀瀾為何抓著小二不放?”魏硯塵偷偷納悶。
“當然因為他就是兇手啦?!敝苎胪砜犊蠓降奶嫠饣蟆?/p>
“???”
周央晚自以為自己聲音很小,偏偏這時剛好安靜下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她的話。
“冤枉啊!”小二哭喊:“再說,再說小人身上也沒有個能殺人的東西啊?!?/p>
是啊,魏硯塵,柳溪以及一眾官差都點頭。
“額......”周央晚張了張嘴,眼角余光瞥見紀瀾正盯著自己:對眾人笑了笑:“我,我就是看紀大人一直問他,所以猜測他是兇手?!?/p>
“切!”魏硯塵不屑的癟嘴。
“兇器確實不在你身上,可也沒被帶出這酒樓?!奔o瀾微微一笑,這是周央晚第一次看到紀瀾的笑,美則美,可惜有毒。
周央晚貪婪的看了幾眼,在紀瀾回望之前移開了視線。
“那地上的碎片,你說能不能拼成一個完整的酒盅呢,公主?”紀瀾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周央晚一跳。
“不,不知道啊,剛才還沒拼完呢?!边@家伙真煩,周央晚心里暗罵。
“他是兇手,那兇器到底是什么???”魏硯塵不耐煩,他自認為對各種武器了如指掌,實在想不出是什么樣的兇器,會造成這樣的割痕。
“兇器,就是那被打破的碗?!奔o瀾說出答案,魏硯塵恍然大悟。
難怪他一開始認為是個力氣很小的女人,因為破碎的瓷片不夠鋒利,就算是個男人,傷口也比刀具來的淺。
“你大概是臨時起意,那湯碗的碎片割破了你的手,這才你想到了這個殺人手法。你把湯碗碎片藏在衣服里,將死者割喉。卻不小心掉將碎片摔在地上,你本想清掃地板,掃帚之前你摔碎湯碗的時候已經(jīng)被你拿到樓下去了,你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袖上沾了不少血,顯然那時的你沒法下樓,為了讓這些血跡有個合理的解釋,也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地上的湯碗碎片,于是,你摔碎了手邊的酒盅?!?/p>
難怪柳溪聽到兩聲東西摔碎的聲音!
“證據(jù)呢!”小二很是不服的大喊:“沒有證據(jù),你這就是胡說。就算你是大理寺的大人,也不能冤枉好人!”
“證據(jù),不就在你手上嗎?”紀瀾冷笑。
“什么?”
魏硯塵一個大步上前,扯過店小二的手,不停地翻看。
“你的食指,拇指和手掌都受了傷。請問你,是怎么端酒盅的?”紀瀾問。
“這,這樣......”小二比劃了一下。
“酒盅上沾了金瘡藥?”魏硯塵突然激動不已:“快,鐵栓,去把碎片拿來。”
“不是沾了金瘡藥。”紀瀾卻是搖頭:“是沒有金瘡藥?!?/p>
這是什么意思?
“你害怕被人懷疑,細細的把酒盅上的金瘡藥擦干凈,這才和割喉的兇器一起砸在地上,讓它們的碎片混在一起?!?/p>
“那,那些碎片都泡在酒水里,藥膏早已經(jīng)融到酒中。”小二還不放棄。
“你不知道,那金瘡藥是宮中珍品,不僅效果奇佳,而且,并不溶于水?!?/p>
小二垂下頭,像被抽干了力氣,一言不發(fā)。
“你可以不承認,但等那些碎片拼完,自然就能知道。”
“是......”小二突然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人是我殺的?!?/p>
“動機是什么?”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周央晚又換了個問法:“你為什么殺人啊?”
這么個聰明機靈的年輕人,才幾歲啊,周央晚很是為他惋惜。
“他,他罵我!”小二抬起頭,表情扭曲,雙眼通紅,怒吼著:“他罵我,一直辱罵我,我好聲好氣的伺候他,他憑什么這樣羞辱我!”
小二發(fā)泄完,捂著臉無力的癱軟在地:“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死了......”
......
“瀾瀾,你太厲害了!”魏硯塵比自己破案還激動:“你不會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兇手吧?!?/p>
“看到傷口的時候,就知道兇器必然是不足夠鋒利,否則不會只劃破了死者的氣管和血管。兇手當時捂住了死者的嘴,讓他不能喊叫,卻在死者臉上留下了金瘡藥的藥膏。
他不知道,那藥膏不僅不溶于水,還不易被擦拭干凈,氣味會一直留在死者臉上?!?/p>
紀瀾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掃過周央晚。
周央晚心里猛地一驚,那他調(diào)查了這許久又是為什么,難道只是為了偷偷觀察自己?
“大,大人?!蓖蝗灰宦暻忧拥穆曇魝鱽恚骸斑@,既然兇手已經(jīng)被抓了,那,能不能放了小人?家中婆娘還在等著。”
“走吧走吧?!蔽撼帀m大手一揮,順手把那盒子和發(fā)簪子扔了過去:“對你老婆好一點,別再偷偷出來喝酒了?!?/p>
“是是是,謝大人?!?/p>
......
幾日后,公主府內(nèi),周央晚正對著面前黑漆漆的藥水,苦著臉:“雙喜......”
“公主莫喊,這藥能治公主頑疾,您還是快趁熱喝了吧。”
周央晚內(nèi)心苦澀,本公主,真的沒有頑疾啊。
一個月前的她還是現(xiàn)代社會一個普普通通的電氣工程師,做著渣男的舔狗。
一個不小心,穿越到了這從未聽說過的大周朝,成了大周朝的傻瓜五公主。
她記得還是靈魂狀態(tài)的時候,曾在一片白茫茫的朦朧中清楚的聽到兩個男人的談話,說些“這狗皇帝子嗣不豐,能少一個是一個”“殺一個傻子公主,有什么用啊”“按主子吩咐的辦就是”之類的話。
她非??隙?,原來的大周五公主應該是被奸人所毒害,只是醒來后,所有人都當她是癡傻兒童,她半點線索都沒打探出來。
公主大病一場,分明沒了呼吸,卻又奇跡般復生了,宮里人心惶惶的,一天要為她傳喚三次太醫(yī),惹得她煩不勝煩。
最后那姓劉的老太醫(yī)很是糾結(jié)掙扎了一番,只好決定睜著眼睛說瞎話:“公主并無大礙,只是氣血虧虛,待臣開幾服藥,調(diào)理些時日便可。”
隨后給周央晚狠狠開了幾貼黑漆漆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