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老太太跟前丟了臉,二太太心里已經(jīng)恨毒了趙姨娘母子。
巴不得她今日吃飯就順勢吃了金,帶著那小奴才秧子,立時死了才好!
霍妎不知道幾人因為自己生了什么樣的心思,這會兒在屋里躺著呢。
佩兒有些害怕的躲在一邊小心翼翼道:“姨娘……您就不怕老太太將您趕出去嗎?”
霍妎靠在床上,聞言只是輕嗤一聲:
“趕我走?我替府上生的哥兒姐兒還在呢!”
“這會兒趕我走,人家都得把這榮國府二老爺?shù)募沽汗谴翣€,只道是這榮國府上落魄至此了,需要趕了姨娘節(jié)省開支了?”
佩兒有些不敢說,府上的規(guī)矩多,這次姨娘大鬧一通,老太太惱了也說不準(zhǔn)呢。
還有二太太,到時候又要叫姨娘伺候站規(guī)矩掀簾子了。
然而還是想多了,王夫人可不是讓趙姨娘掀簾子這么簡單,只說是環(huán)哥兒在這些日子不大好,讓趙姨娘去鄉(xiāng)下莊子里替環(huán)哥兒祈福呢。
霍妎這會兒是真的沒想到,這王夫人還有這樣的魄力?
不過對于出賈府,她還是巴不得的。
給那小崽子身上憑空畫了個反噬咒,收拾起包袱就一路罵罵咧咧往外走。
那真是罵罵咧咧。
一路罵個不停那種罵,話里的惡意絲毫不打折扣。
“苛待庶子丟了丑,這會兒知道把老娘往外趕了,我走了,你們又能得了什么好?”
“除非一碗藥治死了他,否則這小奴才秧子一樣的哥兒在,日后且有的你們丟丑的時候!”
“什么菩薩,就是個陰狠毒辣惡鬼一般的人物,看著慈眉善目,心里比砒霜還毒些,二老爺!您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來日說什么同我好,待孩子好,如今倒是兩眼一閉裝死了,任由老娘母子被磋磨至此,算什么男人?”
“比那沒卵蛋的太監(jiān)還不如,太監(jiān)得了兒子,還知道得了命根子似的好生的養(yǎng)著呢,自己親生的哥兒被苛待被磋磨,某些人竟然屁都不敢放一個!”
“不知道的,還當(dāng)這榮國府姓了旁的姓,這賈家都歸了旁人,自家哥兒在自己家里過得比奴才都不如,祖宗十八代在底下知曉了,七月半出來溜達,恐怕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姓賈了,丟人??!”
霍妎一路罵罵咧咧,罵了這個罵那個,一副破罐子破摔不想活的樣子。
周圍的婆子們都恨不得上去塞了她的嘴,只奈何她是二老爺姨娘,倒是不好在這府里對她動粗。
只等著……
等出了府,自有你哭的時候!
老婆子陰惻惻的盯著那趙姨娘,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磋磨這賤蹄子的一百種法子。
到時候二太太還不得給自己幾樣好東西?
察覺到身旁的人惡意滿滿,霍妎也不在意,到時候想要收拾自己,那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趙姨娘出府,整個賈府都巴巴的盯著,聽她嘴里不住的罵二老爺夫妻倆,大房的大太太心里滿意極了。
可惜,被老太太示意老二家的弄走了,不然少多少樂子呢。
霍妎跟著兩個婆子出了府,坐著破馬車準(zhǔn)備一路出城。
“你們倆,去給我倒杯水來!”
于婆子冷哼一聲,“哼!趙姨娘,你怕是還沒有想明白自己的處境,出了榮國府,還想擺你的架子呢?”
王婆子也摩拳擦掌起來:“不過是個奴才秧子,以為自己爬了老爺?shù)拇簿土瞬坏昧耍駜何覀兒煤媒桃棠镆粋€乖,日后姨娘過上好日子,也不要忘了我們才是!”
眼看就要挨揍,霍妎一邊一個,死死地抓住兩人的手,“你們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想打我?”
冷不防被抓得死死地動彈不得,兩個婆子都有些愣住了,這賤蹄子居然這么大勁兒?
竟比粗使婆子還大力些!
霍妎可不管她們懵不懵,抬手就是一人給了七八個耳刮子,直打人得暈頭轉(zhuǎn)向。
“你!”于婆子嘴巴出血,整個人都有些暈了。
“你居然敢打我!”王婆子顯然身體素質(zhì)好些,還有心思質(zhì)問呢。
霍妎又是一人賞了兩個耳刮子,“哼!你什么東西?我還打不得你了?今兒我就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免得你們跟姑奶奶嘴里不干不凈的!”
“這外人不知道的,還當(dāng)那榮國府的人都是些狗仗人勢的,成天就知道狗叫,竟是吵得人耳朵都起繭子了!”
這兩個婆子敢對自己動手,誰授意的不用想。
只需要打就完了。
先下手為強嘛。
馬車上晃晃悠悠,外頭趕車的車把師聽著里頭的巴掌聲,只當(dāng)是聾子一個,什么都沒聽見。
二太太要收拾一個姨娘,哪里輪得到一個趕車的來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此舉正合了霍妎心意,一路把兩個婆子打得生活不能自理,這才拍拍屁股準(zhǔn)備下了馬車。
車夫被那本來在挨打的趙姨娘突然竄出來嚇了一大跳,也正是這一驚一乍嚇到了馬兒,那馬開始不受控制的想要掙脫開來。
忠德王爺坐在馬車?yán)?,只覺得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忍不住掀開簾子瞟了一眼。
“那是?”
“王爺,是有人驚了馬!”
霍妎也沒想到,這賈家的人不中用,賈家的馬也是這副死樣子。
看著那車夫被甩得落在地上,行人被嚇得四處亂竄,只能上前把那馬兒一巴掌拍到地上。
“賈家的人不中用,畜牲也不中用,你這沒用的畜牲發(fā)什么瘋?真是一窩子廢物!”
馬兒:……
誰來喂我花生!
周圍的行人都驚呆了,這女人手勁兒那么大的嗎?
看著那女人粗魯?shù)哪?,因為憤怒而越發(fā)靈動的五官,忠德王爺有些古怪的轉(zhuǎn)過頭。
“竹青,那是哪家的女眷?”
“王爺,看樣子是賈府的,那女子婦人模樣,這……怕是賈家的仆婦吧?”
看這坐的馬車樣式,穿得不像是貴氣的樣子,行為舉止也粗魯,不像主子。
仆婦?
忠德王聞言掙扎幾許,最終還是狠狠心:“快!派人去將那女子接回府中,我要進宮去找皇兄賜婚,我終于找到了!”
竹青傻眼了。
王爺?
出門一趟,就看上了一個仆婦?
進宮求賜婚,找到什么?
忠德王府終于找到報應(yīng)了嗎?
天爺?。?/p>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
聽著耳邊的催促,竹青這才回過神來,王爺可能……真的得了瘋病。
“啪!”
耳光落在臉上,忠德王的臉上頓時起了個紅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