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宮承裕帶著王葛和金梵上到3樓的一間房里,房子里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像毛衣,像年久失修,也像很多灰塵的味道。金梵下意識捂住鼻子,感覺到頭暈目眩,王葛立刻豎起手指,對著金梵念了什么。金梵突然覺得好多了,宮承裕想要扶住金梵,王葛叉著腰隔開他們。
“快點我要見你祖母”
宮承裕走到窗戶邊,一位坐著輪椅的老奶奶背對著他們,她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房間里一點光亮也沒有。王葛想要打開燈,被宮承裕阻止。
“祖母不能看的太亮,對眼睛很刺激”
宮承裕慢慢把祖母轉(zhuǎn)過來,拉下毯子。祖母手臂,脖子,臉上,腰,還有腿,背后都是密密麻麻的眼睛。眼睛都是黑色眼珠子,每個眼睛都在打轉(zhuǎn),看的不同的地方。遠遠看過去膽子小的人會立刻暈倒。宮承裕眼里透著擔心!祖母還是強裝精神擠出一個微笑,和顏悅色。
“小宮帶朋友來了?”
“祖母這是可以治療你的大師”
祖母看了看王葛他們,點點頭。王葛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情況,觀看四周看了看房間里的擺設,王葛第一眼就看到了床頭的一個木雕娃娃。這個木偶,有一種特殊香味,雕刻著一位穿著西裝風流倜儻的男士,雕工很精細,活靈活現(xiàn)的。王葛拿著看了半天!
“這是誰送的?”
宮承?!笆迨宓膬鹤铀偷模婺高^大壽的時候,叔叔兒子宮齊把自己的木雕玩偶送給祖母,希望祖母每天看到他?!?/p>
金梵好奇:“你叔叔有兒子為什么還把遺產(chǎn)給你?”
“宮齊死了,死因我不太清楚。”
“這木偶很有問題,你和宮齊熟悉嗎?”王葛聞了聞木偶。
宮承裕沒有什么表情,給祖母蓋上毯子?!拔沂窃?6歲時,宮齊死后才被叔叔從孤兒院接出來,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出車禍死了。之后我一直在孤兒院,我和宮齊沒見過?!?/p>
金梵臉色變得不好,他覺得讓宮承裕傷心了。使眼色要王葛不要問了,王葛假裝沒看到。華麗一個轉(zhuǎn)身,到了祖母身邊上下不停仔細看。他發(fā)現(xiàn)這些眼睛不像真的,從口袋里拿出一根針扎在祖母手臂的一只眼睛上。金梵嚇的要阻止,但是發(fā)現(xiàn)祖母沒感覺,其他眼睛好像感應到了,瘋狂流眼淚,還有的眼睛流下血來。
宮承裕皺眉“怎么回事”?
王葛看著針和木偶“這些眼睛估計是一個人的眼睛,他只是長在你祖母身上想看到什么,才會越長越多,而且眼睛的氣息和木偶味道一模一樣,估計是同一個人?!?/p>
“難道是宮齊?”金梵問。
“你這里還有沒有宮齊生前留下來的物品,給我”。
宮承裕叫管家去找來了宮齊的一只鋼筆,王葛把木偶、針、鋼筆放在一起,雙手疊加在空中畫出星輝圖案,星輝圖案在空中開始慢慢變成紅色,但是最后紅色褪去,星輝圖案消失。
王葛說:“不是宮齊,很有可能這木偶不是宮齊雕刻的而是別人幫宮齊雕刻的,宮承裕你知道宮齊有什么朋友會做這個嗎?或者知道誰幫他雕的?”
宮承裕叫管家過來,管家思考了一會說:“這個木偶確實是宮齊少爺?shù)囊粋€朋友幫助宮齊少爺?shù)窨痰?,好像叫墨沉是宮齊少爺在雕刻坊認識的,他們有一段時間很親密,不知道后來怎么了。祖老夫人過完大壽,就沒有見過墨沉先生了,宮齊少爺也沒找過墨沉先生。后來宮齊少爺也死了,我們就沒在意墨沉先生怎么了”。
王葛又問:“宮齊怎么死的?”
管家搖頭:“好像是酒精中毒,有很長一段時間宮齊少爺很頹廢,我有天出去買生活用品剛回到家,老爺就很冷靜的說宮齊少爺喝酒酒精中毒死了。尸體也沒有檢查過就下葬了。雖然當時宮齊少爺經(jīng)常喝酒也不至于喝死,我身為傭人也不好多問”。
金梵聽后思考一會“看來這個墨沉很關(guān)鍵,還有宮齊的死,你叔叔為什么那么冷靜。很有問題”,
王葛豎起大拇指“我家寶貝就是聰明,來親一個”。
金梵扒開王葛,宮承裕拉金梵到身后和王葛說:“去找一下墨沉吧!但是宮齊的尸體也需要驗一下”。
宮承裕想了一下“王葛我們快點去找墨沉吧,祖母太受罪了”。
王葛看著老太太很不舒服,只好和他們趕往雕刻坊。
臨走前祖母突然說話看著宮承裕想要握住他的手,宮承裕立刻走到祖母面前單膝跪下,祖母很溫柔的和他說:“好好的活著不要學你叔叔,他太累了,看不透。
小齊他很傷心他是你的兄弟,幫他完成心愿吧!小宮你不要像你哥哥終生遺憾。不要不開心,你父母在天上一直在保護你看著你,我們都愛你”。
祖母招了招手要金梵過去,金梵疑惑。王葛見狀他腳下的拖鞋又要被撐破了,他的腳不斷用力但是沒有阻止金梵過去。金梵和宮承裕一起蹲著,宮承??戳丝唇痂?,眼神清澈閃著發(fā)覺不到的光,祖母把他們的手疊加。
“好好的”
祖母說完就睡了過去,金梵站起來慢慢的推著祖母到了床邊,和宮承裕一起把祖母放到床上睡覺。他們手觸碰時金梵不動聲色抽離,宮承裕卻說:“待會出去會有點冷,我要管家給你準備外套”。
金梵聽得措手不及還是答應了,王葛忍無可忍“我呢?”
宮承裕冷漠說:“你一年四季一直穿拖鞋還是塑料發(fā)光的款式,你會怕冷嗎?”
王葛做出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動作,解開西裝扣子,用力把西裝甩出一個弧度。微胖的身材和短褲一覽無遺,宮承裕把旁邊的毯子蓋住他 “我祖母生病了不能被刺激”。
金梵拉著王葛去換衣服,王葛換上正常衣服后,清清爽爽的很可愛。和平時沙雕完全不一樣,金梵穿著外套感覺外套有一種熟悉感。管家解釋“這是宮少爺穿過的外套,有點大。但是宮少爺不讓別人碰觸他的東西,您是第一個。你們關(guān)系應該很好吧。您也知道我們的家訓,就沒有準備新衣服”。
王葛一臉嫌棄“我的也是嗎?”
管家慌忙說:“當然不可能了,宮少爺只吩咐金先生穿他的衣服。您的衣服是宮齊少爺生前的”。
王葛更加膈應了,“我都懷疑你們少爺說的話,要求隨便開,到底會不會實現(xiàn)了”。
盯著腳下運動鞋都在懷疑這個宮齊的衣物會是幾手的。
穿著無數(shù)死人疊加的的衣服,王葛開始決定待會辦完事情,多買點正常衣服。他行李箱里沒有一件保暖的衣服全部都花花綠綠的超級薄,金梵也沒有保暖的。這個國家的天氣太無常了,忽冷忽熱。他們早有準備的話就不至于穿別人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