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一定會是業(yè)績最好的那個?！?/p>
最后關(guān)頭她咬破了陳總肩頭，血腥味讓李佳佳感受到久違的真實與安心。
陳總對她的表現(xiàn)很滿意。
她也得以將媽媽的后事也辦得很體面。
李佳佳開始每天在交友平臺切換三組照片：
溫柔教師款——穿米色針織衫托腮看教案。
元氣健身款——扎高馬尾舉蛋白粉杯。
知性白領(lǐng)款——在落地窗前敲筆記本電腦。
分別對她同時聊的三個男朋友分組可見。
在小城市中，三十歲單身還無車無房的男性走在街上，碰到熟人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而他們的焦慮，對李佳佳來說就是可量化的資源。
不論社交平臺上她多么精致，到見面環(huán)節(jié)，李佳佳永遠(yuǎn)是「宜室宜家」的白月光打扮。
飯吃到一半，她總要俯身用紙巾給獵物擦去嘴角不存在的油漬，恰到好處泄出后頸一線雪白，下一秒再「不小心」地用滑落的黑發(fā)掩住春光。
這些男人總會在一個月內(nèi)提到結(jié)婚，她也會垂下睫毛輕聲說：「媽媽說有房才能給女人安全感?！?/p>
同時把新盤的戶型圖發(fā)過去。
等男人盯著宣傳冊上的「走進(jìn)悅禧府，遇見婚后的理想生活」發(fā)呆時，再及時掏出偽造的定金收據(jù)：
「我存了三年才攢下三萬塊，都給你，我真的很想跟你有個屬于自己的家！」
一般到這個步驟，男人都感動得不行，然后將李佳佳撲倒。
也不是沒有例外。
李佳佳遇到過一個程序員，是真的要帶她去房產(chǎn)局加名。
她只能掩住心里的震驚，對著他泫然欲泣：
「我這種父母雙亡的家庭條件，本來就對我們的小家沒有什么助力了。我不想你以后覺得我嫁給你，是為了你的錢?！?/p>
「房子不用加我的名字，我們的愛情不需要一紙證書！」
兩個人執(zhí)手相看淚眼，嘴角的弧度是找到真愛的滿足。
但在簽完購房合同后，李佳佳照樣消失分手一條龍。
中介叼著煙笑：「佳姐該去拿奧斯卡?！?/p>
李佳佳也笑：「他太喜歡做飯給我吃，最近都胖了些，還是早點甩了好?！?/p>
說起胖。
李佳佳又開始想念那家無名小店的冒烤鴨，在店里許的愿也真靈，什么時候還要再去一次！
她揚(yáng)了揚(yáng)手機(jī)：
「返點收到了，下次見?！?/p>
開車路過新盤時，三十六扇黑洞洞的窗口懸浮在夜色中。
真有意思，一小區(qū)都是她的前男友。
等紅燈的時候，她看了眼手機(jī)屏幕不斷亮起的紅點。
程序員的質(zhì)問短信還在滾動：
【你根本沒愛過我，對嗎？】
她連對話框都沒點開，直接刪除。
雨刷器刮掉擋風(fēng)玻璃上的點點雨滴，城市燈火在她眼底碎成一地金箔。
停好車后，她點開轉(zhuǎn)賬界面，朝罕見病科研基金公益項目捐了一筆錢。
【余額 2000 元?！?/p>
夠她找到下一個獵物了。
手機(jī)振動，又有人將脖頸伸到她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