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肚子填飽之后,隨便沖了個涼,等收拾好一切,就躺到席夢思上刷手機。
唉,還是沒有網(wǎng)絡,很快一陣困意襲來,似乎又回到了原主小時候。
夢里因原主長得像她奶,在兩歲時就抱到了老太太劉寶珠身邊教養(yǎng),小日子比二姨太生的大小姐張玉萍都要過的滋潤。
老太太娘家也曾是大資本家出身,身上的嫁妝更是多不勝數(shù),可以說老太太是家中的老佛爺,各個捧著敬著。
哪怕到了一九五零年婚姻實行一夫一妻制時其他幾房,都分了出去,而他們母女兩因為老夫人舍不得這個小孫女被留在老宅。
夢里的她,老太太總是把她護在懷里,給她做新衣服,講古老的故事。
還時常帶著原主去她陪嫁的那個莊子,指著院中的那棵老榕樹說,以后這些陪嫁都留給我的小菲菲。
可以說小時候大多的記憶都是和這個老太太相關。
直到張雨菲十歲那年,老太太去世她又才回到田桂花身邊,沒多久張國棟舉家搬走去了國外,田桂花把原主帶回田家大隊。
田桂花對這個女兒疼愛本就不多,更多的是討好。
她沒結婚之前對原主還不錯,畢竟她身上的大部分財物都是原主她奶奶留給她的一些遺物。
時間一久,后面又有了兩個可以傍身的兒子,心里的想法就變了。
特別是不經(jīng)意看到自己的后面的丈夫時不時對著已經(jīng)長大的張雨菲出神時,更是把原主折騰的不輕。
就在這時,一陣雞鳴聲將她從夢里喚醒。
她緩緩睜開眼,想起夢里的過往,心里五味雜陳。
所以說田桂花本來就沒打算帶原主一起離開,還真是最毒婦人心。
張雨菲坐起身,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睛。
她望向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她簡單洗漱后,吃完昨天的剩飯剩菜,便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路。
老太太留下的那些遺物,被田桂花拿走了,一時也拿不回來。
想到夢里老太太指著的那棵大榕樹說那里的嫁妝以后都留給她。
她決定先去一趟海市,那個院子她還是有印象的,在郊外農(nóng)村,就是不知道是那里的東西有沒有人拿走。
她拿出一張空白的介紹信,把上面的地址寫成了去海市,事由是尋親。
張雨菲調整好情緒,出了空間。
再次出來,大街上也沒幾個人,一路去了拖拉機站。
咋回事?
不是八點出發(fā)嗎?
怎么這輛要發(fā)往化市的拖拉機就已經(jīng)蹲了十多個人了,這還真是?
“嬸子,這是去往化市的拖拉機嗎?”
其中一個穿著碎花上衣的女人看了看車下的小伙子:“是呀,小伙子,你也是去化市嗎?
那趕緊上車,不然一會沒位置了。
張雨菲不疑有他,連忙爬到車斗里,挨著那個大嬸把行李塞到屁股底下坐著。
“小伙子,你去化市坐什么?”
另一個嬸子打量著他的那個包裹道:“你這包裹里裝著啥呀?”
“嬸子們,我是要去化市坐火車,包裹里就幾身衣服?!?/p>
“你要坐火車去哪里呀?”
“海市?!?/p>
“去那邊干啥?你有親戚在那嗎?怎么你一個人去呀,家里怎么沒人陪著,他們就放心你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嗎?你那親戚干啥的?是城里人嗎?他們家?guī)卓谌搜剑俊?/p>
一個個七嘴八舌,問了一大堆的問題。
這時候是有特務的,你要是敢拒絕回答,或者這回答不好,這些大嬸大爺可是一定會把她送到公安局去。
只能把家里人都沒了,村里沒有糧食已經(jīng)開始吃草根了,不得已只能去投奔在海市親戚那一套給說了出來。
說完還不忘揉揉發(fā)紅的眼眶,大家看他就像一副排骨架,也不再懷疑他的說辭,紛紛同情起來。
蹲在旁邊的嬸子還從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一個野菜餅子遞給他。
張雨菲接過菜餅子,感激地說道:“謝謝嬸子,您人真好?!?/p>
說完咬了一口菜餅子,雖然味道不怎么樣,但此刻卻格外溫暖,這時候的人還真是淳樸。
吃了一半,另一半放進兜子里,看到眾人同情的眼光,害羞的低下頭來。
不一會,拖拉機發(fā)動,一路顛簸著朝化市駛去。
一路上,塵土飛揚,車斗里的人被顛得七葷八素,差點沒把張雨菲顛吐嘍。
哪怕就這樣的路況,車上的人還是很有性子的聊著家長里短,時不時驚呼一聲,氣氛倒也融洽。
到了化市拖拉機站,張雨菲跳下車斗,跟車上的嬸子大爺們道了別。
又問了半天路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售票窗口買了去海市的火車票。
這時候的去海市的火車也不是天天都有,最近的一列火車在兩天后。
她找了個角落坐下休息。
這時,一個身穿中山裝,戴著眼鏡的男人走到她身邊坐下,看似隨意地搭話:“小伙子,也是去海市?”
張雨菲警惕起來,面上卻不動聲色,禮貌回應:“是啊,去投奔親戚。”
“那邊天氣怎么樣?”
這讓經(jīng)常刷手機的張雨菲想到一個梗,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多云轉晴?!?/p>
那人顯然是有些詫異,不過后面也沒再說話。
他不經(jīng)意的把自己的布兜放在張雨菲的包裹旁邊,又低下身子系鞋帶。
片刻功夫那人就抬起屁股就走,好像那個包裹不是他的一般,讓坐在那里的發(fā)呆的張雨菲很是莫名其妙。
眼看那人出了車站,張雨菲突然一陣心慌,雞皮疙瘩頓時冒了出來。
她死死的盯著那個布包,又擔心是不是有人正盯著她。
張雨菲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小心地打開布包查看。
剛一打開,她就驚出一身冷汗,布包里竟是一個信封和一些不知道是機器的零件。
她意識到這個男人可能是特務,故意把布包留下想陷害自己。
隨后又想是不是把自己當成接頭的人了。
此時周圍已經(jīng)有幾個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她有些慌,該怎么辦,要直接喊出來還是不動聲色的先去報個警。
她真的好怕,可是更怕自己的不作為會有不好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