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瑤在房間來回踱步,心中憋了一堆事,想到就頭痛。原本想著在蘭陵安安靜靜待上幾年,
看金凌成家立業(yè)再走的。誰知半路殺出個藍曦臣,而且……而且總有種預(yù)感,
他的身份遲早會識破。到時候藍曦臣知道他是金光瑤,一定會用朔月把他捅成篩子的。
金光瑤突然停下腳步,看向床底下的箱子。他蹲著把箱子拽出來,
快速從里面找了幾件換洗衣物。把衣服裹在布包里,斜跨肩上,準備來個不告而別。
嘎吱————!木門朝里面打開,一束光打在金光瑤的側(cè)臉。金光瑤心頭一緊,
猛地看向門口站著的金凌,隨后愣愣地低頭看了眼肩上的包裹。壞了,這下要怎么解釋。
說自己把破爛收到布里,一會兒打算扔掉?正常人誰會把破爛扛肩上?
還是說自己許久沒回家,準備回沈家探望爹娘?可是沈家在三年前就被滅門了,回去祭祖嗎?
清明早過了,這說不通啊。金凌雙臂環(huán)在身前,斜倚在門框上,盯著金光瑤,
翻了個白眼道:“就這么迫不及待要走?”金光瑤神色窘迫,
想要開口辯解道:“我不是……”“算了,”金凌擺了擺手,“既然你執(zhí)意要跟藍宗主走,
我也不攔你?!闭f完,他扭過頭,臉頰泛紅,抹不開面子輕聲道:“不過,你不能忘了我,
要經(jīng)常回來看我。”金光瑤聽到云里霧里,想接話都不知道該從哪句開始。什么藍宗主?
什么云深不知處?這都什么跟什么?他放下包裹,走到金凌跟前,蹙眉問道:“你在說什么?
這和藍宗主有什么關(guān)系?”金凌哼了聲,“還裝,藍宗主都親自跟我要人了,
說要把你帶回藍家。”“你說什么?”金光瑤感覺天塌了。
他實在想不出藍曦臣這么做的理由。堂堂藍宗主,親自要一個別人家的家仆,還帶回藍家,
這是要做什么?突然,他感覺自腳底生起一股惡寒向上竄動,逐漸沒入四肢百骸。
不會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把他大卸八塊兒吧。還是說每天鞭刑,一天挨上幾鞭子,
死不了活受罪?光是想著這些酷刑,就已經(jīng)不寒而栗。金凌揚揚頭,
“你不都把東西收拾好了嘛,藍宗主已經(jīng)在涼亭等你了,快去吧?!苯鸸猬幠樁紘槹琢?,
腳下像灌了鉛,挪動半步都困難。不行,絕對不能跟藍曦臣回去。他瞬間變臉,眼圈泛紅,
可憐巴巴地看著金凌,“宗主,你真的要讓藍宗主把我?guī)ё呗?,可是我住這里習慣了,
舍不得你!”金凌頓了頓,見他這樣,心里也不好受。都是同齡人,又是患難之交,
怎么會舍得他走。他也很難過,可是沒辦法。他已經(jīng)十七了,卻還沒有能拿出手的夜獵成績。
魏無羨十七歲已經(jīng)屠戮玄武,弱冠之年就能憑借一副沒了金丹的身體獨自殺出一條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