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有些心動,王東北繼續(xù)鼓動道:“怎么樣,要不要試試,點我都已經(jīng)踩好了,只要你肯出手,真金白銀嘩啦啦就來了!”
王東北一邊對我挑著眉毛,一邊給我倒上一杯酒。
我見王東北言之鑿鑿的樣子,確實是心動了,現(xiàn)在的我,迫切地想要發(fā)財,洗刷掉林若雪對我的侮辱。
而且,今日跟林家鬧翻以后,我自然不可能繼續(xù)在人參鋪待下去,這也就意味著從現(xiàn)在開始,我是一名失業(yè)人員,要想存活下去,我也必須得另謀生路了。
想到這里,我端起酒杯晃了晃:“小東北,你真有路子?”
王東北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當(dāng)然,要不我怎么千里迢迢跑來找你合作呢?哥,別猶豫了,給句痛快話,干還是不干?”
“干!”我咬咬牙,一仰頭,把一整杯啤酒吞進(jìn)肚子,然后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當(dāng)然干!”
“哎呀,這可太好了!你出手藝,我出路子,咱們哥倆絕對的天作之合呀!來,哥,我給你滿上!”王東北滿臉興奮,起身給我滿上啤酒。
我夾起一塊白肉問王東北:“你剛剛說‘點都踩好了’是什么意思?”
王東北剛剛抓起一只鵝腿啃了一口,聽見我在問他,嘿嘿笑了笑,放下鵝腿,把手指放進(jìn)嘴里舔了舔,然后拉著椅子過來緊挨著我,壓低聲音說:“前段時間,我回了一趟老家農(nóng)村,聽說了一件怪事兒!”
“哦?什么怪事兒?”我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饒有興趣的看著王東北。
“最近兩年,我們老家村子里的水庫,有些不太平……”
王東北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打開了話匣子。
王東北的老家不在山城市中區(qū),在距離市區(qū)一百公里開外的小山村,村子不大,但名字卻很大氣,叫“臥龍村”。
關(guān)于臥龍村,當(dāng)?shù)亓鱾髦鴥煞N說法。
一種說法是,很多年前,有一條龍盤臥在這里,臥龍一名由此而來。
還有一種說法是,臥龍是諸葛亮的字號,諸葛亮曾經(jīng)到過這里,當(dāng)?shù)厝藶榱思o(jì)念諸葛亮,所以取名“臥龍村”。
臥龍村的村子后面,有一個小水庫,水庫三面環(huán)山,風(fēng)景優(yōu)美,是臥龍村的后花園,村民們閑著沒事的時候,就會三三兩兩約著去水庫垂釣,野炊,愜意得很。
以前水庫里的魚很多,而且每年村里都會放入新的魚苗。
但最近一兩年很奇怪,水庫里竟然沒有魚了,就連放下去的魚苗也不見了,村里前后放了好幾次魚苗,那些魚苗愣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開始,村里以為有人在偷魚,村民們都很義憤填膺,連魚苗都偷,抓到偷魚賊,非得好好教訓(xùn)一頓不可。
為此,村里組織了一些身強(qiáng)力壯的村民,全天24小時蹲守,偷魚賊可能知道了風(fēng)聲,也沒有再現(xiàn)身。
再然后,村里又買了一批新的魚苗放進(jìn)去,并且依然派人全天候看守。
令人感到詫異的是,沒有人來偷魚,但是新放入的魚苗仍然不見了。
村民們紛紛猜測,是不是水庫下面有什么東西,把水庫里的魚全都給吃光了。
但是,村里隔三差五組織人去水庫里搜尋,卻都一無所獲,什么都找不到。
農(nóng)村人本來就比較迷信,時間一長,水庫里便有了鬧鬼的傳聞,而且越傳越邪乎,因為水庫前幾年淹死過一個小孩,傳聞這個小孩的鬼魂在水下作祟,把這些魚都抓去吃了,現(xiàn)在抓魚吃,以后就得抓人吃。
為此,還有人專門請來附近山上的道士,像模像樣的在水庫邊上開壇做法,又是祭祀,又是放炮,又是燒香,折騰了兩天,小鬼抓沒抓著沒人知道,反倒是污染了水庫的生態(tài)環(huán)境。
再后來,受到鬧鬼傳聞的影響,村里很多人都不敢再去水庫了,一些大人明令禁止自家孩子去水庫玩耍,害怕孩子被水鬼拖走。
沒人去水庫垂釣野炊,水庫也就失去了人氣,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fā)變得荒涼,現(xiàn)在水庫周圍已是雜草叢生,就算是大白天,那里也是陰森可怖。
講到這里,王東北有些口干,咕咚咚喝了一大口酒。
我原本以為還有下文,等了半天,見王東北埋頭吃吃喝喝,全然沒有繼續(xù)講下去的意思,于是忍不住問道:“沒了嗎?”
“沒了!”王東北啃著鵝腿說。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他:“你管這叫‘踩點’?”
王東北把鵝腿啃得干干凈凈,扔掉骨頭,啜吸著手指頭對我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水庫里面肯定有什么古怪!我記得當(dāng)兵的時候你跟我講過,那些天靈地寶之類的東西,都是生長孕育在不同尋常的地方!”
我沉吟片刻,王東北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沒想到他把我的話記得這么清楚。
“來!”王東北舉起酒杯:“八哥(我叫陳八斤,在部隊上的時候他們就叫我八哥),吃飽喝足,咱們就上路!”
“上路?!”
我眉頭一皺,瞪了王東北一眼,呵斥道:“你小子會不會說話,真是晦氣!”
王東北這句話,搞得我們就像在吃斷頭飯一樣,吃完之后就得上刑場了。
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王東北喝得滿臉紅霞飛,腳步虛浮,不停地打著飽嗝,他摟著我的肩膀,樂呵呵地說:“感謝八哥的熱情款待,今兒個是真的喝美了!”
哎,等等!
我掰開王東北的膀子,斜眼看著他:“你不是說請我吃大餐的嗎?”
王東北掏了掏褲兜,從兜里掏出一把零錢,甚至還有兩個鋼镚,一股腦兒全都塞我手心里,我瞄了一眼,這點錢還不夠一份鐵鍋燉大鵝。
“這是我的全部家當(dāng)了,夠誠意了吧?”王東北沖我傻笑。
“去你大爺?shù)模 ?/p>
我心里的那個氣呀,我跟這里的老板也算是熟人了,哪里丟的起這個人,清空了自己的錢包,好不容易把飯錢給湊上了。
看著空蕩蕩的錢包,我的心都在滴血,早知道是自己付錢,剛才就不讓王東北點那么多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