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臻掌心的機械紋路亮起幽藍光芒時,天文臺穹頂?shù)男菆D殘片正在重組時空裂縫。楊淼淼的星芒鎖鏈纏繞著他的手腕,金色光粒落在他逐漸透明的皮膚上,化作細密的銀色晶體——那是細胞加速凋亡的征兆。林夏站在裂縫邊緣,后頸的銀色觸須正與遠處局長的漩渦瞳孔產(chǎn)生共振,警服下的左胸口袋里,銀色邀請函的邊角刺得皮膚生疼。
“記住,我們只是觀察者。”楊臻的聲音混著時空亂流的嘶鳴,“改變?nèi)魏渭毠?jié)都可能讓‘時繭’提前孵化。”他的目光掃過林夏顫抖的指尖,那里還留著與局長對峙時的灼痕,“如果觸須失控,就用這個。”他拋出枚嵌著黑血的子彈,彈頭刻著逆時針的星圖符號。
第一節(jié) 火場內(nèi)的鏡像
1995年4月30日22:00,濃煙中的摩天輪像根燃燒的巨燭。楊臻三人躲在監(jiān)控盲區(qū),看著幼年的自己(編號37-01)正抱著雙胞胎姐姐(37-02)往儲物間跑,小女孩的腳踝還纏著未完全成型的紅色繩結(jié)。楊淼淼的星芒胎記在此刻劇烈震動,她看見姐姐瞳孔里映著的不是火焰,而是“時繭”胚胎的輪廓。
“看那里!”林夏的手電筒光束掃過祭壇,年輕的楊母正將最后一個“時繭”碎片放入玻璃罐,她的紅衣下隱約可見與克隆體相同的年輪紋身。當幼年楊臻的右手觸碰到儲物間的紅色繩結(jié)時,成年楊臻的掌心突然裂開細小的縫隙,銀色晶體從中滲出,在時空亂流中化作蝴蝶,飛向幼年的自己。
“不能讓他碰到繩結(jié)!”楊淼淼的雙重人格同時驚呼,姐姐的冰藍色靈魂在她瞳孔里一閃而過,“當年就是這個接觸讓黑血污染了實驗體!”她的星芒鎖鏈不受控地甩出,卻在即將觸碰到幼年楊臻時被成年楊臻死死拽住。
“這是既定的歷史!”楊臻的透明血液滴在鎖鏈上,瞬間凝結(jié)成冰晶,“如果改變他的選擇,我們連存在的基礎(chǔ)都會消失!”他看著幼年的自己將姐姐藏進通風管道,右手被繩結(jié)纏緊時露出的痛苦表情,心臟像被塞進團燃燒的繩結(jié),“我們的使命是封印‘時繭’,不是改寫過去?!?/p>
第二節(jié) 雙重人格的博弈
林夏的觸須突然纏住楊臻的脖頸。她的眼神在清明與混沌間切換,左手掏出的警槍槍口對準楊淼淼,右手卻在摸索口袋里的邀請函?!澳銈儾幻靼住彼穆曇舴至殉赡信爻?,“所有時空的反抗都是‘時繭’的養(yǎng)料,只有重啟循環(huán)才能拯救更多人!”
楊淼淼的星芒鎖鏈及時纏住警槍。她看見林夏后頸的觸須正在吸收時空亂流的能量,每根觸須末端都映著不同時空的結(jié)局:有的時空里,林夏成為“第二循環(huán)”的女王,用銀幣控制所有人的命運;有的時空里,她為保護陳臻兄妹被“時繭”吞噬,最后一刻仍緊握著黑血子彈。
“你父親的日記里寫著——”楊淼淼的聲音里帶著姐姐的記憶,“真正的自由意志,是即使知道結(jié)局仍選擇反抗?!彼龑⒑谘訌椡七M林夏的掌心,鎖鏈化作金色匕首切開觸須,“看看你內(nèi)心的星圖,到底想成為什么樣的人?!?/p>
林夏的鼻血滴在邀請函上。當她用黑血子彈劃破星圖的瞬間,所有的銀色觸須都發(fā)出尖嘯,局長的漩渦瞳孔在時空裂縫中暴起,化作無數(shù)碎鏡飛向各個時空?!澳銈円詾槟茏柚寡h(huán)?”局長的聲音從每個碎鏡中傳出,“每個選擇都會誕生新的‘時繭’,就像——”
碎鏡突然拼湊成幼年楊母的臉。她的手中握著正在孵化的“時繭”胚胎,嘴角勾起與局長相同的弧度:“就像你們此刻的掙扎,早已被寫入時間的年輪?!?/p>
第三節(jié) 克隆體的進化
十二個玻璃艙的警報聲同時響起。楊臻三人趕回偵探社地下室時,克隆體們已經(jīng)破艙而出,他們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不同的質(zhì)感:有的覆蓋著紅色繩結(jié),有的流淌著金色光液,還有的身體透明如水晶,內(nèi)部跳動著微型“時繭”。
“這些是‘時繭’的平行進化體?!本幪?7-03的克隆體開口,聲音與陳母如出一轍,“每個都代表著一種命運可能?!彼恼菩恼归_星圖,指向正在火災(zāi)現(xiàn)場掙扎的幼年陳臻,“如果他當年選擇接受繩結(jié),就會成為編號37-01A,織魂的完美宿主。”
楊淼淼的戒指在此時徹底碎裂。微型“時繭”胚胎吸收著克隆體們的能量,化作液態(tài)金屬爬上她的手臂,年輪紋路在她皮膚上蔓延,與星芒胎記形成太極圖案?!霸瓉砟赣H才是最大的背叛者……”她看著克隆體們瞳孔里的星圖結(jié)局,每個畫面都有“時繭”的影子,“她根本不想封印‘時繭’,而是想培育它成為新的時間之神?!?/p>
楊臻的銀色晶體突然暴走。他看著自己的手臂逐漸透明,機械紋路下的血管里,流動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細密的“時繭”觸須。當克隆體們同時舉起手時,他終于明白父親日記的真正含義——“反抗命運的代價,是成為命運本身。”
第四節(jié) 時間錨點的抉擇
火災(zāi)現(xiàn)場的時間正在加速。成年楊臻看著幼年的自己將姐姐推入湖水,水面浮現(xiàn)的不再是星圖,而是“時繭”的胚胎倒影。楊淼淼的星芒胎記與胚胎產(chǎn)生共振,她的身體開始虛化,即將與幼年的姐姐靈魂融合。
“用晶體穩(wěn)定時空!”林夏的警槍對準克隆體們,黑血子彈在他們身上綻開金色花朵,“楊偵探,你是唯一能連接所有時空的錨點!”她后頸的觸須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化為金色,那是自由意志的光芒,“我們不需要完美的循環(huán),我們需要的是打破循環(huán)的勇氣!”
楊臻的透明手掌按在“時繭”胚胎上。銀色晶體如蛛網(wǎng)覆蓋胚胎表面,他聽見無數(shù)時空的自己在吶喊,有的在歡呼勝利,有的在詛咒命運,還有的在輕聲說:“謝謝你,選擇反抗?!碑斁w徹底包裹胚胎時,他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萬千光點融入每個時空的星圖。
第五節(jié) 胎動后的黎明
楊淼淼在時空裂縫閉合前抓住楊臻的手。他的身體已經(jīng)透明如玻璃,機械紋路下的“時繭”觸須正在凝固成水晶。林夏將最后一枚黑血子彈射入天文臺的星圖殘片,整個空間爆發(fā)出無聲的強光。
當光芒退去,偵探社地下室只剩下十二個休眠的玻璃艙,艙內(nèi)的克隆體們都帶著平靜的表情。楊淼淼的星芒胎記變成了銀色年輪,戒指碎片重新拼合,中心嵌著枚微型晶體——那是楊臻留在這個時空的最后痕跡。
林夏摸著后頸新生的金色觸須,翻開父親日記的最后一頁,上面新出現(xiàn)了行血字:*“當?shù)谑w眼淚墜入時繭,所有的選擇都將成為起點。”*她望向窗外,城市上空漂浮著無數(shù)銀色光點,每個光點都是一個反抗命運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