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順著樓梯不斷向下,潮濕的石階上散落生長著藻類植物,所以二人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高度專注讓自身不會因腳底打滑,而從這條尚未看到盡頭的漆黑樓梯中滾落而下。
二人緩慢的,一步一步的往樓下漆黑深入。這種感覺極其漫長,時間也在不知不覺間被迫拉長。
二人仿佛感覺漆黑之中并無盡頭,只是他們將手電筒照射向下,看到的不再是漆黑,而是石頭組成的地面的時候。
二人的腳步,便加快些許。
最后,二人來到這條漆黑長梯的最終點,一扇巨大漆黑的鐵門的面前。
“好多生銹的痕跡?!蓖李R看著面前銹跡斑駁的漆黑鐵門說道。
“手電筒借我?!蓖李R從閻陌語手中拿過手電筒,向后后退了幾步,手電筒的光調(diào)整為擴散狀態(tài),照亮整扇鐵門,使二人看清楚鐵門的全貌。
遍布銹跡的鐵門,銹跡與黑色的漆體相互揉雜在一起。門框,鐵門與門框之間的間隙,以及整只門把手,都布滿了黑紅色的銹跡。
氣質(zhì)中彌漫著潮濕與鐵銹揉雜出的奇異氣味,這股味道極其不好受。二人都忍不住捂住口鼻,可是,這股氣味充斥著整個空間,以至于二人必須立刻做出決斷。
屠頡回頭看向閻陌語,后者看著他的眼睛,來兩下頭。屠頡便著手開門的行動。
開門這件事其實并不困難。但是,困難就困難在,二人并不知道門后到底是何景象。倘若一打開門,門后便站著一位魁梧的安保,那接下來要怎么辦?
并且,從門把手上的銹跡便可以看出,面前這扇鐵門,貌似并沒有人從這頭開門進去過,以至于門把手上的銹跡格外的“旺盛”。
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這扇鐵門貌似并沒有上鎖,只需要將它拉動,便可以將門打開。但話又說回來了,鐵門之后會是怎樣的呢?
屠頡除去了門把手上的鐵銹,隨后緩緩將右手搭上。閻陌語便自覺將燈光打在他身上,然后看著鐵門旁的人,緩緩將鐵門拉動。
拉動鐵門比想象中要輕松得多,并沒有消耗多少力氣,并且聲音也并不劇烈,僅僅只有沙啞的摩擦聲一閃而逝。
只不過,屠頡將鐵門拉動之后,上方的鐵銹碎片掉落頭頂,令人感到討厭。
“我去!掉了我滿頭!就算是沒有潔癖的人,受到這一下的沖擊,也會瞬間產(chǎn)生潔癖心理吧!”
屠頡這邊抱怨著,閻陌語在其身后開口說道:“把門拉開?!?/p>
“好?!?/p>
屠頡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整扇鐵門打開。打開門后,卻并沒有出現(xiàn)二人設(shè)想中,那樣恐怖的畫面。
沒有雙眼猩紅瞬間突臉的安保;也沒有如同怒龍一般突如其來的火焰。
這里只有靜悄悄的,滴答滴答的水聲和撲面而來的,更為濃重的潮濕氣息。
二人抬眼,隨意掃了一下門后的狀況。謹慎確認接下來并沒有什么靈異事件會發(fā)生,二人才長舒出一口氣。
“是不是我們想的太恐怖了?”屠頡忍不住發(fā)問道,閻陌語同樣對此狀況一知半解,思考過后便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把這些不尋常的事情,歸咎到格瑞斯醫(yī)生的身上?!?/p>
“你說的也確實,不過,怎么感覺格瑞斯醫(yī)生在你嘴里變成反派了?”
閻陌語搖搖頭否認道:“別這么認為。
“格瑞斯醫(yī)生作為醫(yī)院里全知的人,作為本身就是醫(yī)院的人,醫(yī)院內(nèi)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與格瑞斯醫(yī)生息息相關(guān)。所以,搜索看見的不尋常的事情歸咎到格瑞斯醫(yī)生的身上,并無不妥。
“只不過,我用詞可能有些不妥?!?/p>
屠頡說道:“你說得其實不錯了。用詞相對準(zhǔn)確,只不過用詞相對凌厲一些,聽上去不好聽而已。”
屠頡點點頭說道:“僅此而已?!?/p>
“嗯?!遍惸罢Z點點頭道:“走吧?!?/p>
二人跨過門檻,走入其中。
極其老舊的鎢絲燈泡散發(fā)出微弱的燈光。這束光亮并不足以照亮所有,且明顯成為二人的視覺阻礙。光線永遠會優(yōu)先吸引瞳孔,所以二人視覺中的一切,只能看到那微弱燈光所能照明的小部分范圍,而其他,只有漆黑。
不得已,屠頡將強光手電打開。這也是無奈之舉,強光手電的電量顯示已至49,也不知還能用多久。
二人倚仗著強光手電的光,逐步前進,將光線向左右處掃過,地下室內(nèi)的布局,也在一步一步被二人摸清。
這里的房間,或許并不應(yīng)該稱之為房間。應(yīng)當(dāng)稱之為,監(jiān)牢。銹跡斑駁的鐵欄桿與鐵門替換了最靠近走廊的墻面,監(jiān)牢里面,沉睡著,最少兩名安保在內(nèi)。
每一間監(jiān)牢內(nèi)部,在墻上死死釘著一張鐵板作為床,安保就睡在那里。
二人十分懷疑,僅僅兩顆釘子釘入墻面,真的能夠支撐起安保這龐大魁梧的身材嗎?當(dāng)他們往后看去,他們便得到了答案。
一些安保,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或者躺在地上的鐵板上,看向那安保身旁的墻面,一個巨大的缺口便赫然出現(xiàn)在那里。
閻陌語同屠頡于長廊中走著,其身后漆黑中代表向陽的透明小球緊跟著。閻陌語看向那些沉睡中的安保,若有所思。
一般來說,巨噬細胞是相當(dāng)活躍的細胞。因此,他們應(yīng)該在醫(yī)院那四處巡邏走動才對??桑瑸槭裁催@些安保都在地下室里沉睡著?
閻陌語說出聲來,“搞不明白。”
“什么搞不明白?”屠頡開口問道。
“你生物學(xué)還記得多嗎?”閻陌語問道。
“還記得一些,你說出來,說不定我會想起來。”
“好。”閻陌語點點頭,隨后說道:“巨噬細胞,在人體無任何外部手段影響下,是會一直處于活躍狀態(tài)。更何況整座醫(yī)院都在生病,巨噬細胞的活化活躍程度只能為劇烈。
“那么問題就來了,身為巨噬細胞的這些安保,為什么會在這里沉睡?而不是在醫(yī)院各個區(qū)域中巡邏?”
“你想說……”屠頡雙眼微瞇著沉思,“這不僅僅是患有黑死病這么簡單,還有另一些人為的操縱?但話又說回來,格瑞斯醫(yī)生為什么要對自己的身體進行這樣子的操縱?”
“不對不對……”
屠頡立刻否認了這個想法,隨后,他思考片刻后,緩緩說道:
“這個世界外面還有一個囚籠……還有一個囚籠?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閻陌語在此時開口說道:“或許,我們應(yīng)該問問他本人。應(yīng)該不太可能是格瑞斯醫(yī)生自導(dǎo)自演,但這也說不定。
“不過,我更相信,他處于一個被迫囚禁的狀態(tài),并且,有可能是某種實驗的對象?!?/p>
“那,我們要先回去嗎?”
閻陌語搖搖頭,“不用,我們還沒探索到頭呢?!?/p>
“好?!?/p>
觀眾們聽到二人的分析,也在此刻,熱火朝天的討論了起來,
[格瑞斯醫(yī)生隱藏了很多,但好像,很多事情都有跡可循,但我總有一種感覺,還有很多事待揭秘。]
[這條走廊盡頭會通向什么?會不會是格瑞斯醫(yī)生的隱秘呢?]
[我感覺,事情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