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嫌棄地猛捶了下他的肩膀,“你TM可真惡心!”
胖子不以為意地哼道:“一會我先,看你還敢嫌棄我?!?/p>
瘦子拍了下他的腦袋,趕緊壓低聲音說道:“先別做你的春秋大夢,將人弄到手再說?!?/p>
溫尋走向會所門口,就在此時,被人猛地撞了一下肩頭,他手上擦傷的傷口,好不容易愈合,又被撞到了會所大門,頓時撕裂開來了,疼得他皺起眉頭。
剛才撞他的是個瘦高的男人,他肩上搭著的西裝掉落在地,胖子立刻過來扶著醉醺醺的他,對著溫尋說道:“對不起啊小兄弟?!?/p>
“我朋友喝醉了,沒撞傷你吧?”
溫尋不習(xí)慣與陌生人眼神交流,所以也就沒看到胖子和瘦子眼底洶涌的眸光,愈發(fā)深了起來。
他聲音吶吶道:“我……我沒事?!?/p>
可是這兩人,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呢?
胖子一把拽住他胳膊,盡量笑得顯得隨和,“小兄弟,我這朋友太沉了,麻煩你幫我一起,將他送到那邊的客座,可以嗎?”
瘦子抬手就摟上溫尋的肩膀,他倒是想直接摟腰的,可是怕將這漂亮的小家伙給嚇跑了。
溫尋立刻抬手揮開他的手臂,他不喜歡與陌生人觸碰,而且他們兩人身上還有一股,酒精混合著煙草和汗液的臭味。
他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不只是嚇得還是氣得,厭煩道:“不要碰我!”但是聲音輕輕柔柔,瞬間就被嘈雜的音樂聲給掩蓋了。
胖子離得近,聽到溫尋這又輕又柔的嗓音,頓時整個身子都酥了。
眼底的邪念,一閃而過,隨即臉上換上滿是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朋友喝多了,我?guī)退蚰阗r個不是?!?/p>
溫尋低頭,小聲說道:“沒關(guān)系?!?/p>
見溫尋轉(zhuǎn)身要走,胖子立刻眼神示意,“能麻煩你,幫我把他衣服,拿過來嗎?”
溫尋看向掉落在他腳邊的衣服,想了想,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捏起衣服一角,跟在胖子后面走去。
到了卡座那邊,胖子將瘦子像扔沙袋一樣,扔在座位上。
招手就找來服務(wù)員,拿了一瓶粉色的雞尾酒,開了后立刻遞給溫尋,“謝謝你啊小兄弟,這酒,哥請你的?!?/p>
溫尋將衣服扔到瘦子身上,搖頭回絕,“不用,我不喝酒?!?/p>
胖子剛才趁著開瓶的時候,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將催情藥下了進去,所以怎么可能在這里功虧一簣呢?
他爽朗一笑,“這是雞尾酒,沒幾度,你就當(dāng)喝飲料?!?/p>
見溫尋又要開口拒絕,他立刻沉下臉來, “你是不是不給哥面子?”
若是旁人見到一臉橫肉的胖子,臉色猛地冷沉下來,定是嚇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喝了算了,可偏偏他遇到的是溫尋。
溫尋是阿斯,聰明絕頂卻性子刻板又執(zhí)拗,認定了一件事,就會義無反顧地去執(zhí)行、去遵守。
就像霍爺爺讓他幫忙看著霍梓謙,他三年來風(fēng)雨無阻地跟著霍梓謙,防止他學(xué)壞。
所以溫尋壓根不聽他的威脅,小臉冷冷的回道:“我不喝。”
周圍人全都一副看熱鬧的模樣,誰不知道這對臥龍鳳雛,仗著家里有點關(guān)系,在會所經(jīng)常哄騙漂亮的小男生和小女生,事后打發(fā)點錢了事。
所以誰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得罪那兩只瘋狗呢?
只是可憐了這么漂亮的小男生,今晚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胖子氣得暴跳如雷起來,在這迷霧會所混得,誰人不知道他刀哥的名號,今天這漂亮的小男生真是踢到鐵板了。
“你今晚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p>
胖子滿身橫肉,站在清瘦的溫尋面前,仿佛一座小山,他伸手狠狠捏住溫尋的下巴,將那雞尾酒拼命地往他嘴里灌。
一邊灌還一邊怒罵,“你小子是吃熊心豹子膽了,敢駁你刀哥的面子,讓你喝是給你面子?!?/p>
而這一幕,正好被從二樓下來的霍梓謙和李牧幾人看在眼里。
李牧率先開了口,笑侃道:“霍少,那不是你的小尾巴嗎?”
“還以為你今晚甩掉他了呢?”
“原來還是跟來了,可真是費盡心機啊!”
李牧的嘲笑聲,令霍梓謙漆黑眸子里,翻涌起濃烈的厭煩,抬腳狠狠踹向他屁股,直接將李牧踹下樓梯,“滾蛋。”
幸好只剩三階臺階了,不然李牧今晚非得傷筋動骨不可。
嚴明熙趕緊走下臺階,將翻了個狗吃屎的李牧扶起來,小聲警告,“你說你惹那位爺干嘛?”
“小心他今晚給你踹進醫(yī)院,讓你躺個夠?!?/p>
他們這些人家,哪家每年不是靠著霍家的業(yè)務(wù),才能賺得盆滿缽滿,在北城享有一席之地?。?/p>
所以他們明著是霍梓謙的好兄弟,其實說是狗腿子也不為過。
李牧拍了拍身上的灰,呲著牙諂媚道:“霍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霍梓謙瞥向還在被胖子灌酒的溫尋,眼底滿是糾結(jié),救下溫尋,他會不會又要緊跟著他,甩都甩不掉?
溫尋推開胖子,抬頭時正好也看到了他,剛要開口,卻被胖子一把甩在客座里,用他肥胖的身體壓著繼續(xù)灌酒。
溫尋被胖子捏住下巴,冰冷的酒水帶著清甜的氣息,不停灌入口中,將他嗆得不??攘似饋?,眼尾頓時紅了一片。
霍梓謙剛邁出一步,江予白就拽住了他的胳膊,狹長的丹鳳眼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地陰戾暗芒。
清清冷冷的聲音緊跟著響起,“梓謙,溫尋又不是小孩子了?!?/p>
“說不定是跟朋友鬧著玩呢。”
“他在北城哪有什么朋友?”霍梓謙自然而然地回道。
江予白垂在身側(cè)的手,驀地緊攥成拳,指節(jié)泛白也未松開,他輕笑道: “萬一這是他,想要博得你關(guān)注的手段呢?”
“你想再被他纏上?”
江予白直接下了劑猛藥,“還是說你喜歡上溫尋了?”
“怎么可能?”
霍梓謙只要想到爺爺為了報恩,逼他跟溫尋在一起,他就煩躁。
予白說得對,他只要出手,肯定又會被溫尋纏上,他眉心緊蹙,“讓他受點教訓(xùn)也好,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偷偷跟著我,單獨來這種地方?!闭f完就大步走向門口。
他不知道的是,以后無數(shù)的日夜,每每想到這一幕,他都痛徹心扉,悔不當(dāng)初。
溫尋聽到會所的門被拉開,又關(guān)上,他用盡全身力氣推開胖子,結(jié)果只看到霍梓謙決絕離去的背影。
他的眼眶驀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