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猶豫再三之后,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xù)堅持的念頭,
他緩緩地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著雷雨的腰,緊緊閉上雙眼,仿佛這樣就能將這種久違溫暖留在此刻。
清晨時分,天空中的雨終于停歇了下來,但令人感到些許遺憾的是,今日并未有陽光穿透云層灑向大地。
不過,這對于一直努力運氣維持自身體溫的雷雨來說,讓自己的身體始終保持著溫暖,而與她一同的小官身上也絲毫沒有沾上一絲濕氣。
然而,雷雨并沒有讓小官享受太長時間的睡眠。只見她輕輕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推動著小官的肩膀,并輕聲呼喚道:
“醒醒,小官。今天咱們可得早點動身趕路啦,一定要趕在下一場大雨來臨之前進入城中才行??!”
小官小心翼翼地將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然后輕輕地放進雷雨的包袱里。
經(jīng)過一整晚的小雨洗禮后,周圍已經(jīng)找不到干燥的柴火可供生火做飯了。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簡單地喝了幾口涼水,便打算就此踏上旅程。
這一次,無論如何小官都堅決不肯再讓雷雨背負沉重的包袱。
盡管雷雨一再堅持,但最終還是拗不過倔強的小官,只得無奈地答應下來,并讓小官稍等片刻。
只見雷雨快步走到村子的田邊地頭,手腳麻利地扯下一些干枯的稻草。
他那靈活的手指如同蝴蝶翩翩起舞一般,快速而熟練地編織著草鞋。不多時,一雙結(jié)實耐用的草鞋便呈現(xiàn)在眼前。
“小官啊,你可得仔仔細細地瞧好了!日后若是再遇到下雨天行走山路,記得一定要在鞋子外面套上這樣一雙草鞋,可以防滑防濕。”
雷雨一邊認真地示范著如何穿戴草鞋,一邊耐心地向小官講解道。
小官默默地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應聲道:
“嗯。”
看到小官如此沉默寡言,雷雨不禁輕輕嘆了口氣,搖頭說道:
“哎呀呀,你們老張家的孩子怎么一個個都跟悶葫蘆似的!
能不開口說話就絕不吭聲,將來要是娶了媳婦,還不得因為你們嘴笨、不會說那些甜甜蜜蜜的情話,最后鬧到和離收場?。 ?/p>
小官聽了這話,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會,都一樣。”
雷雨見狀,忍不住咂舌抱怨道:
“嘖嘖嘖……真是太無趣啦!兩個人在一起,如果誰都不愿意多開口交流,那這日子過得還有什么意思喲!”
雷雨將草鞋遞給小官,并微笑著說:“試試吧,我這手藝雖然稱不上精湛,但絕對結(jié)實耐用?!?/p>
小官試探性地向前走了兩步,感受著腳底與草鞋之間的貼合度。他稍稍活動了一下腳趾,滿意地點點頭道:
“嗯,可以!這雙草鞋很合腳?!?/p>
解決鞋子的問題,兩人心情愉悅,步伐不自覺地加快了許多,朝著山城的方向匆匆趕去。
然而此時,雷雨并不知曉,就在烏雅氏她們一行人從小山村前往山城的途中,遭遇了一群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的難民。
這些難民們眼神空洞,面黃肌瘦,顯然已經(jīng)飽受饑餓和困苦的折磨。
心地善良的幾位嬸娘以及烏雅氏看到這群可憐的人們,心生憐憫之情,毫不猶豫地從馬車上取出一些干糧分發(fā)給他們。
這本是一番好意,卻未曾料到因此引來了麻煩。
那些得到食物的部分災民,竟然喪失了理智,貪婪地盯著烏雅氏等人乘坐的馬車,仿佛那里面藏有無盡的寶藏。
這時,雷雨的大堂哥雷延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對幾人說道:
“各位嬸娘,還有額娘,咱們離城已經(jīng)不遠了,可這一路上災民實在太多。
您看咱們是讓他們給咱們讓路呢?還是就這樣跟隨著人群慢慢前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四周災民的動靜,心中暗自擔憂局勢可能會失控。
“還有多久才能進城,”
“如果跟著災民還需要2個時辰,我們自己走最多半個時辰”
“延兒,你讓他們讓一讓,我們先過去”
“是,額娘?!?/p>
雷延端坐在馬車的邊緣處,挺直了身子,扯著嗓子高聲喊道:
“各位父老鄉(xiāng)親,麻煩大家都讓一讓哈,我們這車隊得趕緊過去呢!”
他的聲音在嘈雜的人群中顯得格外響亮。
聽到雷延的呼喊聲,大部分行人紛紛挪動腳步,主動讓出一條道路來。
然而,總有那么一小撮心懷不軌之人,他們不但沒有讓路,反而故意擋在了馬車前方。
見此情形,雷延眉頭微皺,面露不悅之色,沖著那幾個擋住去路的人大聲問道:
“喂!你們到底想干什么?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
其中一個滿臉胡茬、身材魁梧的大漢向前邁了一步,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這位大老爺啊,您就行行好吧!我們這一路上風餐露宿,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啦!
也不知道進了城以后會是個啥情況,能不能找到口吃的都是未知數(shù)吶!
我瞧您這三四輛馬車,里面肯定裝了不少食物吧?只要您能施舍給我們一點點,哪怕只是一口干糧也好哇!”
雷延聽后搖了搖頭,無奈地解釋說:“我們之前在路上就已經(jīng)分給過你們一些食物了呀,現(xiàn)在真的沒有多余的了。”
可那大漢卻根本不信,他瞪大眼睛,指著馬車上眾人嚷嚷起來:
“哼!你少在這里糊弄人,瞧瞧你們一個個,衣服干凈整潔,面色紅潤,身上一點也不見消瘦,若不是有充足的好東西吃,怎會如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藏私!”
烏雅氏坐在馬車里,神色緊張地對身旁的雷延說道:
“延兒啊,千萬別跟那些人啰嗦太多,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朝著車窗外張望,似乎生怕有人追上來。
雷延聽后,連忙點頭應道:
“是,嬸娘!您放心吧!”
話音未落,他便毫不猶豫地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在了馬背上。
只聽得那匹馬發(fā)出一陣痛苦的嘶鳴聲,隨即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出去。
由于馬車行駛速度極快,路上一些行人躲閃不及,紛紛被嚇得四散開來。有些脾氣暴躁的路人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
“呸!你們這些沒人性的富人,仗著有錢就這樣橫沖直撞,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然而,此時的雷延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咒罵聲,一心只想盡快帶著烏雅氏等人逃離此地。
幸運的是,就在山城即將關閉城門之際,雷延終于趕到了城門口。
經(jīng)過一番討價還價,他最終花費了 10 兩銀子才得以順利進入城中。
進入山城之后,雷延發(fā)現(xiàn)這里果然熱鬧非凡、繁華異常。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各種商品琳瑯滿目;街頭巷尾人頭攢動,叫賣聲此起彼伏。看到這樣的景象,雷延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
隨后,雷延出面與一家客棧老板協(xié)商,并成功地租下了幾間客房供大家居住。
安頓好一切之后,烏雅氏將幾位嫂嫂召集到一起,共同商議接下來的事宜。
烏雅氏憂心忡忡地說道:
“姐妹們,咱們家如今除了祖母和幾位嫡子之外,已經(jīng)沒有其他男丁了。
我覺得咱們還是住在一起比較妥當,這樣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p>
幾位嫂嫂聞言,紛紛表示贊同。于是,她們決定讓雷延去尋找一處合適的院子租下來,以便長期居住。
與此同時,被擋在城門外的雷雨和小官卻是苦不堪言。
他們一整天都未曾進食,僅僅只是喝了一點水來勉強充饑。
原本滿心歡喜地想著進城后能夠大飽口福,可誰曾料到竟然被拒之城外。
此時,太陽已經(jīng)西斜,余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趕了幾天的路,一路上風餐露宿,如今已是餓得前胸貼后背,腳步虛浮無力。
二人站在城門前,望著那緊閉著的厚重城門,心中滿是無奈和絕望。
這城門高聳入云,宛如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橫亙在他們面前。
“小官,這可如何是好?。课覍嵲谑丘I得受不了啦!”
雷雨有氣無力地說道,聲音中透著深深的疲憊和饑餓感。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撫摸著自己干癟癟的肚子,仿佛這樣就能緩解一些饑餓帶來的痛苦。
小官緩緩抬起頭,仰望著那高高的城門,眉頭緊鎖。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道:
“城門太高,上不去?!?/p>
聽到這話,雷雨原本就沮喪的臉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垂著頭,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語道: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多打些野味帶著上路了?!?/p>
小官走到雷雨身邊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忍耐一下,等明天早上城門一開,就能進去了?!?/p>
雷雨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小官的提議。但他心里清楚,眼下除了等待,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于是,兩人拖著沉重的步伐,在城門附近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坐下來休息。
夜幕漸漸降臨,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這個夜晚對于小官來說注定是無眠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腦海里不斷回想著這段時間以來所經(jīng)歷的種種事情,尤其是雷雨那句“人心難測”讓他感觸頗深。
的確,在這亂世之中,人們?yōu)榱松嫱粨袷侄危l也不知道下一刻會遭遇什么樣的危險和變故。
想到這里,小官不禁暗暗握緊了拳頭,一晚上小官用石頭打暈了三個人,都是男人,看著都是瘦瘦弱弱的,他們都是想打他們一個女人一個小孩的主意。
等第二天雷雨睜開眼睛,看著離自己不遠處躺著的三個人,有些無語
“這三個人是不是有病,第一個躺在這后面兩個還敢來?!?/p>
小官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走吧,城門開了”
“小官,你有銀錢嗎?”
小官從懷里拿出一個玉佩,上面麒麟圖騰
“這個可以嗎?”
“這個,太貴重了吧?!?/p>
小官把玉佩收回懷里,看著雷雨
“我也沒有銀錢,銀錢都在額娘身上。要不我把劍給他們,這把劍我花一條金買的,應該能抵我們兩個的進城費?!?/p>
“不用,你等我一會?!?/p>
小官說完就往一個方向而去,過了一炷香時間,小官出現(xiàn)在雷雨的視線中。
等小官靠近,雷雨發(fā)現(xiàn)小官身上有種特別的氣味。
小官拉著雷雨的手腕
“走吧?!?/p>
到了城門口,小官從懷里掏出一塊血玉,給了守門官,順利的進了城。
雷雨好奇的問道
“你玉牌那里來的”
“借來的”
“借,,,誰會借給你一塊血玉”
小官不理雷雨,放開雷雨的手腕看著她
“你不會去掏人家棺材了吧?”
小官泯著嘴,淡淡的問
“要不要找你額娘了”
“找,我們?nèi)タ蜅枂?,他們來肯定要住客棧的?!?/p>
正當雷雨準備踏入那家規(guī)??胺Q最大的客棧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恰好從里面走了出來。此人正是雷延!
只見他臉上洋溢著欣喜之色,三步并作兩步地朝著雷雨奔來。
"小雨……你可算來了,嬸娘她整日茶不思飯不想,都快急出病來了,快快隨我去見見嬸娘!"
雷延一邊說著,一邊拉起雷雨的手便往客棧里走去。
雷雨甚至來不及開口回應,就這樣被堂哥急匆匆地帶到了一間房門前。
還未進門,便能聽到屋內(nèi)傳來輕微的聲響,似乎有人正在忙碌著什么。
推開門一看,只見烏雅氏正背對著他們,專心致志地整理著一堆衣物。
也許是太過投入,以至于沒有察覺到有人已經(jīng)進入了房間。
直到雷延輕輕咳嗽一聲,烏雅氏才猛地轉(zhuǎn)過身來。當她的目光與雷雨交匯的那一剎那,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小雨......" 烏雅氏顫抖著聲音呼喚道。
"額娘!" 雷雨亦是激動萬分,飛奔上前,與母親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一時間,整個房間里只剩下母女倆低低的啜泣聲。
而一旁的小官則默默地站在門口,看著這對久別重逢、抱頭痛哭的親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但同時也感到些許的不自在。
過了好一會兒,雷雨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抬起頭關切地問道:
"額娘,您這段日子過得可好?身體可有哪里不舒服?"
烏雅氏輕輕地搖了搖頭,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淚水,說道:
"額娘沒事兒,額娘一直和你幾位嬸嬸們在一起,大家相互照應著,一切都安好。倒是你,孩子,一路上有沒有受傷?讓額娘好好看看......"
說著,烏雅氏仔細端詳起雷雨來,眼中滿是心疼與慈愛。
“我沒事,哦,對了,給你介紹一下”
雷雨把小官拉進來
“這是小官,是他們家族的人救了我,他,,,他是送我過來的。”
烏雅氏對小官行了個萬福禮,
“多謝小公子家救小女一命?!?/p>
小官虛扶了一把,
“不用多禮”
烏雅氏沒想到這么一個小人說話這么老成。
“額娘,他們家族規(guī)矩嚴,教出的子弟有些悶,你別往心里去”
烏雅氏點了一下雷雨額頭
“額娘是小心眼的人嗎?人家這才是大家風范,行了,我讓客棧送點熱水,你們洗漱一下?!?/p>
烏雅氏對雷延說道
“勞煩侄兒到成衣鋪子給小公子買兩身衣襪。”
“不勞煩,侄兒現(xiàn)在就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