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媽媽心里清楚,這根本不是林云柔的手藝。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吃得開心。
不像我,即便將十根手指都學(xué)破,也換不來媽媽的一個笑容。
自從被趕出家門后,我想盡辦法討媽媽歡心。
我想讓她知道,我很愛她。
爸爸在的時候,每次只要惹媽媽生氣,他就會下廚做媽媽愛吃的菜來哄媽媽。
前年,媽媽生日。
我特地跟姥姥學(xué)了半個月的廚藝,將爸爸那幾道拿手好菜學(xué)會。
蹲在家門口,守了大半夜,終于等到加完班的媽媽出現(xiàn)。
我迫不及待地起身迎上前,將飯盒展示在她的面前,卑微地開口,聲音里帶著幾分乞求的味道:
「媽媽,你加班辛苦了。」
媽媽看到飯盒后立刻黑臉。
她撲上來打翻我的飯盒,對著發(fā)瘋似的怒吼。
「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對不對?」
「明知道我今天生日,明知道你爸爸沒了,你還用這種方式羞辱我,折磨我?」
「你個害人精,死的為什么不是你?」
「給我滾,我永遠(yuǎn)都不要見到你?!?/p>
時至今日,想到那日的場景,我的靈魂還會害怕地顫抖。
那時我太小了,我只想著讓媽媽開心,讓她能夠再次接納我。
可我不懂,那樣會傷害到媽媽。
如今我真的死了,媽媽知道會高興嗎?
8
晚飯結(jié)束,林云柔摟著媽媽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林云柔突兀地開口:「媽媽,你最近有跟蘇念聯(lián)系嗎?」
媽媽原本和顏悅色的臉,頓時拉得老長,眼神里透著厭惡。
「別跟我提她。」
林云柔在聽到這話后,眼底閃過一絲竊喜。
「好,媽媽我不提,你也別生氣?!?/p>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得意吧,終于把我弄死。
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跟她搶媽媽了。
媽媽的手機響了。
接通后,電話那頭傳來邢隊焦急的聲音。
「佩林,酒店登記資料上顯示開房人就是蘇念?!?/p>
媽媽立刻暴怒:
「她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跟人去開房?!?/p>
「現(xiàn)在還玩失蹤,耍得你們團團轉(zhuǎn)?!?/p>
「老邢,這種害人精你為什么還要搭理她?讓她死在外面不好嗎?」
她憤怒的雙眸令我寒戰(zhàn)。
邢隊終于找到機會開口:
「佩林,蘇念開的是 318 房間?!?/p>
媽媽剛準(zhǔn)備開口駁斥,突然停頓了下來。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很快,她的臉色又恢復(fù)平靜。
「老邢,沒想到你為了蘇念,連這種事都能夠拿來說謊?」
「你家沒女兒,從小把蘇念當(dāng)你閨女看。你心疼她,可她這種害人精值得你這么做嗎?」
媽媽的執(zhí)念太深,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要與我有關(guān)的事情,她的理智會在瞬間崩塌,變得蠻不講理,毫無道理可言。
邢隊拔高了音量,語氣瞬間變得嚴(yán)肅。
「張佩林,我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來一趟刑偵支隊配合 318 案件的工作調(diào)查?!?/p>
9
證物臺上,擺滿了屬于我的東西。
有我的衣服、帽子和一只發(fā)黃破敗的小狗鑰匙扣。